李岳凡这一生，经历坎坷，不知经遇到多少凶险与磨难，他能够有今日的成就，固然与他自己的努力跟坚持密不可分，但是在这条荆棘满布的道路上，若没有朋友的支持和鼓励，恐怕他也不会走得这么远。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曾经伸出双手，给予自己帮助之人，而白素云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如果没有乱林之遇，如果没有白素云的指点，如果没有那些日子对悟道意志的沉淀，岳凡的实力不会突飞猛进，或许早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在与白素云相处的那段日子，可谓是他人生中的又一次转折。

“李某见过诸位……”

岳凡与圣域众人一一见礼，然后对着白素云恭身行了一礼，眼中充满了感激。“李岳凡拜见白前辈，前辈现在可好？”

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年太长，许多事情都总是在不经意间被遗忘，可是对于白素云这样的修行之人，十年时间只不过是白云过隙，回想过去的种种，仿佛就是做日之事。

“好好好！”

白素云连忙将李岳凡托起，笑着调侃道：“岳凡小兄弟现在已经是佛宗的护法，地位尊崇，老夫岂能当得起你一拜？快快起来吧！呵呵呵！”

“当年若非有前辈的指点，岳凡又岂会有今日，区区一拜算得了什么。”

岳凡神情诚恳，白素云亦深受感动。

当年那个略显稚愣且孤独内敛的白发青年，如今已真正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仍旧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小兄弟严重了。”

白素云摆了摆手，淡淡微笑着道：“你乃非常之人，有大智慧大毅力，即便没遇上老夫，你一样会有不凡的成就。”

见岳凡还要行礼，白素云再次将对方托起：“行了行了，你我相交忘年，就无须如此客气了，这要是让佛宗那些佛徒佛子知道了，还不得来跟老夫拼命啊。”

“阿弥陀佛！”

了因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白兄说笑了，一饮一啄，皆由天定。任何人的成长都与周围的环境无法分开，既然护法能够遇上白兄，那便是造化是缘分，”

“不说这些了……”

白素云笑容收敛道：“老和尚，我应该恭喜你们了，岳凡今日与大尊之战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修行界，相信那些窥视佛宗之人必然不敢轻举妄动，以后你们得岳凡守护，佛宗总算能够幸免于难了。”

这些年来，佛宗势微，了因作为佛宗主事之人，一直为了佛宗之事忧心重重，如今得见老友能够放下，白素云心里同样颇感安慰。

二人相识多年，尽管彼此的立场不同，但是关系莫逆。事实上，曾经的天下十大高手，各自之间都有些交情，只是他们很少真正的聚在一起，毕竟在他们深身后还有大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了因等人齐声合十，像是在宣泄着多年的郁结。

白素云叹了口气，复又转向岳凡慎重道：“小兄弟，虽然今日你断去极剑大尊一臂，但那毕竟只是一尊虚影化身，不及本尊一成的力量，切不可妄自尊大。”

岳凡闻言心头一动，故而问道：“白前辈，极剑大尊的真正实力如何？”

沉吟片刻，白素云神情肃然道：“极剑大尊的实力非常可怕，号称所有大尊中攻击最强者，几乎到了万法如一、无坚不摧的境界，而且他的零界之中已经演化出了一丝雷霆之力……”

“雷霆之力！？”

岳凡微微一征，面露疑惑之色。

白素云见状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雷霆之力，雷霆之力乃是本源之一，大尊所演化世界并不稳定，就像是初生的婴孩，需要本源的滋养才能成长，得到的本源越多，自己的世界越稳固，大尊的实力也就越强，一旦世界成型，大尊才算真正进入圆满之境，到了那个时候，大尊便能超脱一方世界，破碎虚空，进入永恒混元大自在。”

说到此处，白素云眼中闪过一抹向往之色。

永恒混元大自在，那是怎么的神秘，无法用言语来表述。岳凡曾听无名大尊提及，但是就连大尊自己本身无法形容其玄妙。

接着，白素云转移话题道：“小兄弟，你可知道极剑大尊为何算计于你？”

“为何算计我？难道还有别人原因？”

岳凡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在他想来，自己重伤极剑大尊的两位门徒，与其结下仇怨，极剑大尊算计自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又或者是为了帮朱康景与赵千斤除去潜在的威胁。可白素云既然如此一问，必然另有深意。

想想也是，大尊乃是天下间至高的存在，所有的恩怨情仇对大尊来说都是浮云，唯一利益永恒。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自己门下之人就去算计一个小辈，确实不是一见光彩的事情，毕竟每一个大尊都极好面子，极剑大尊既然如此作为，肯定是另有所图。

见岳凡低头沉思，白素沉声道：“若是老夫猜得不错，极剑大尊是想借你成道。”

“借我成道？”

岳凡一愕，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白素云点着头，缓缓道：“大尊之道，各有不同，比如无名大尊悟的是一个‘苦’字，尝尽人间疾苦，种种苦果，而后融入自己的世界之中，其他大尊之中，天穹大尊悟的是‘天’，元荒大尊悟的是‘古’，圣大尊悟的是‘玄’，瞑幻大尊悟的是‘情’，而极剑大尊则悟的是‘极’，剑之极道，更是破灭之道……”

“零界乃极剑大尊演化的世界，可是极剑大尊却把这个世界种满了剑器，而后凝聚成为一点，这一点，便是极界点，其威力凌驾于所有大尊之上，一旦爆发，足以毁天灭地。正因为极剑大尊的力量太过极端，想要再进一步，变得无比困难，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外力，以求突破剑的极至。”

顿了顿，白素云看向岳凡道：“你的箭魂天下无双，可破灭万物，与极剑大尊的零界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在破坏与速度上，比极点之力更胜一筹……”

“所以极剑大尊想到了我？”

岳凡接过话道：“他想用杀劫帮助我迅速成长起来，然后再逼我与他一战，借我之势让自己突破。当然，一旦我失败，便唯有一死。”

经过白素云的点拨，岳凡瞬间就将整个事情想得明明白白。

同时，周围众人无不为极剑大尊的心机感到心寒。堂堂大尊，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如此不择手段去算计别人，当真是自私自利之辈。如果是这样，那天穹大尊让众修士进入厚土界寻找机缘，必然另有目的。

心绪复杂，众人再次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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