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尊境界

白云悠悠，晴空万里。

这时，远方天际划过几道流光，直向问心崖飞去，却是五名白衣女子御空而行。

为首之人面带白纱，不露真容，眉宇之间冷若冰霜，仿若雪中仙子，不染半点凡尘，她正是圣言大尊座下门徒……冰月。

在她身边，四名样貌娇好的中年女子跟随左右，个个气质如兰，神色淡然。

过了片刻，最左边的女子指着前面山林道：“大师姐，前面就是大西山岭，问心崖就在深处。”

一旁大师姐道轻轻颔首，转向冰月道：“月儿，你说那小丫头真是尘香的孩子？”

“此是我亦无法肯定。”

冰月摇了摇头道：“不过以李岳凡的反应来看，小冰儿应该就是尘香师姐的女儿。”

“不要叫尘香师姐……”

大师姐面色转冷，疾言厉色道：“月儿你记住，尘香私动凡心，早已被尊者逐出师门，以后不再是天门中人……”

“冰月明白。”

冰月淡淡点头，脸上神情没有半点变化。

大师姐稍稍缓了缓情绪，然后道：“那个小丫头，不管她是不是尘香的女儿，只要带回去验明正身便会真相大白。还有那李岳凡，如何他死了就算了，要是没死便他一起抓回去。”

“大师姐……”

旁边女子出言提醒道：“问心崖毕竟是医仙的地方，我们行事不宜太过极端，免得伤了天门与圣域之间的和气，要是圣言大尊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当不起。”

大师姐同意道：“此事我会注意分寸，只要将李岳凡和那小丫头带走就行，想必医仙不会不给我们尊者面子。”

“咦？！”

微微沉吟，冰月突然停住身形，惊异的目光遥望向远处的山峰之上。

与此同时，其余四人也都停了一下。

“轰隆——”

一股巨大的意念直冲云霄，震慑心神，山林之中短暂的动静过后一片死寂。

五人怔怔的望着前方，心中震撼不言而喻。

“大师姐，发生什么事了？”

“有武道高手在凝炼武道意志……”

大师姐面色一沉，眉宇之间透着几分凝重：“到底是谁在凝炼武道意志，竟有如此威势！难道是医仙或是她徒弟泉清……那泉清年纪轻轻，根基浅薄，应该不是她。医仙本是武林中人，而且跨入天玄之境多年，倒是有这个可能，只不过那道意志散透着一股毁灭的气息，连我都觉得心惊。难道，问心崖上还住着其他高手不成？”

听着大师姐喃喃自语，身旁三人俱都沉默不言。

冰月目光闪动，隐隐猜出一些关联。

“走，我们去看看。”

大师姐皱了皱眉，领着几人踏空而去。

……

问心崖上，云淡风清。

岳凡收敛心神，周围的一切又都回复以往的平静。

默默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岳凡心情好了许多。由于身兼《龙极九变》和《火云神功》两种强悍的炼体之术，因此他的身体早已刀剑难伤、水火不坏。尽管现在他体内元气生机还没有恢复，但这对他的行动并无太大的影响，只要不过度的消耗精力即可。

换句话说，现在的岳凡少了元力作支持，不能再向以前一样长时间的战斗，力量也锐减了很多，这也是他为了增强实力，将自己的拳意和杀意融合的重要原因。

……

看到不远处付帅等人走来，岳凡随即迎上前去。

“李岳凡，现在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文宗清凝聚双目，在岳凡身上扫视了片刻，才半点了一下头。

“我很好，谢谢前辈关心。”

岳凡点着头，却把目光转向小冰儿，语气尽量柔和道：“孩子，今天还要不要比试一下？”

“比试一下？”

听到岳凡这话，小冰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了不了！昨天你教我东西还没练好，我现在才不和你比呢，等我练好了再和你比。”

伸了伸舌头，小姑娘害羞似的藏到了颜月诗的身后，这一举动，显然对岳凡亲昵了许多。

感觉到小冰儿细微的变化，岳凡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这看上去有些生硬的笑容，却是让众人非常感动。

“李岳凡，如今你的拳法意志与你的杀意融合，可谓武道大成，真正算得上一代宗师了……”

文宗清先是一赞，接着面容肃然道：“不过你不要太过高兴，武道之路没有尽头，你只是踏出了第一步，以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而且你要面对的是大尊，这条路更是凶险万分，稍有怠慢，毕将万劫不复，希望你以后好自为知。”

“谢前辈指点。”

岳凡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问道：“文前辈，您能否告诉我，大尊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以我的实力，想要在大尊手上保住性命有几分把握？”

“半点没有！”

文宗清毫不犹豫的道：“就拿圣言大尊来说，她虽然不是势力最强大，但作为六位大尊中唯一的女性，其手段自然了得，翻手之间移山倒海，逆转天势，早已跨入天虚之境，只差一步便能超越天道，破碎虚空，成为永恒！你的情况我大概都知道，虽然还未见识过你箭魂的威力，但我敢肯定，大尊若要杀你，你绝对没有半点活命的机会。”

对于这样的回答，岳凡没有丝毫意外，脸上依然透着执著。

一旁颜月诗好奇：“文前辈，您说的天虚之境又是什么境界？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文宗清白了对方一眼道：“你这丫头才天道中境的修为，修行界的事情你能知道多少？”

“呃！”

颜月诗讪讪一笑，只听泉清解释道：“月诗姐，在修行界中，天道之境只是一个起点而已，跨入天道上境以后，将自己的意志凝炼成意境，才算真正的高手，而天道上境又分九品，九品圆满便能冲击玄境，也就是我师父现在的境界，再往上便是天虚之境，六位大尊便是此境界。在修行界中，只要跨入天虚之境，便有资格成为大尊……只不过，想要成为大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修行界已经数百年没有新的大尊出现过。”

“啊！”

颜月诗掩嘴惊呼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划分，那我跟老付在修行界岂不是垫底的？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泉清不由一笑：“颜月何必妄自菲薄，天道高手还不是从普通人一步步修炼上来的，在修行界，那些位未天道之境的门人弟子少说也有百八十万，天道上境的高手更是少之又少，以你们的修为，自然算得上是一方高手，更何况你们还是以武入道，在江湖中磨砺多年，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你这丫头真是嘴甜……”

颜月诗心中开怀，笑骂道：“我跟老付年纪都比你大，还用得着你来开导。”

文宗清不予理会，自顾道：“李岳凡，你听到了吧，现在你与大尊之间的差距甚大，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要是没有把握，别与圣言大尊起冲突，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别人想想……”

说着，文宗清把撇了撇身后的小冰儿。

“恩？！”

文宗清忽然眼眉一动，目光转向远方天际：“该来的还是来了。”

岳凡等人自然明白文宗清在说什么，他们顺着目光望去，心情不由沉了下来。

……

没过多久，天边几道流光直朝着问心崖而来。

“圣言尊者座下门徒冰月，见过医仙前辈……”

余音袅袅，飘飘若仙。

冰月落缓缓降下，目光扫过岳凡几人，最后停在文宗清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