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红丸

白衣红丸

战斗过后，七人贴在墙角等待了一会儿，或许是这里的气鸣声太大，而刚才的战斗过于短促，没有人，也没有其它傀儡过来。

“看来这一层真没有人。”

修理区间有很多独立的房间，还有三套吊机等设备，他们在工具架上翻看起来，主要看一些笔记、纸片什么的。

扎纳说：“这些笔记多是些修理记录和注意事项，就是普通傀儡的维护区间。”

尤科在旁边房间看到几副使用过，但轻便的防毒面罩，拿出来叫众人戴上，但没看到用过的工服。白夫说过，不同工区的工作人员身上有不同的魔法纹章，傀儡凭纹章感应区分工作人员，不同区域的人员不能随便走动，要去别的区间，而不被傀儡攻击，就得换衣服或者额外配带通行纹章。不过，连白夫自己自称不知道兵工厂的地下区域到底有多大，有好几处机密区域他也去不了。

科隆在一间铁皮房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满是油污的，带有魔法禁制的保险箱，不过箱上的魔法禁制没有启动，他勾了勾手，叫来晓洱。

晓洱看了一眼，说：“四阴极复合机关锁，不算难搞。”她拿出自己的工具在保险箱上捣鼓起来，花了七分钟打开了。

里面是几叠文件，上面还摆着两副图册。文件里都是一些测试报告和测验结果，尤科看不懂，图册中，一副正是该层的区域的地图，另一副很厚实的是本多种型号的傀儡的结构图，其中就包括了他们之前遭遇过除了面具傀儡和三头龙机关的所有傀儡种类。

扎纳眼前一亮，急忙拿到手中：“这个有用，这个……很有用。”

尤科瞟了一眼说：“旁边随手写的那些小字，好像是修理是需要注意的重要事项。”

“是的。看看还有别的？”

去旁边的晓洱回来敲了敲窗，指着另一房间说：“那边有食物罐头和水，我在后面的房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嗯，像是标本……我也不知道，你们来看看吧。”

这是一个很厚实的房间，房间里凉凉的，和外面的闷热完全不一样。当中摆了几排上下固定过的柜架，用玻璃隔着，后面是装着不明液体的大水罐。

这样的柜架有四排，有上百个玻璃格，但不是每个玻璃格后面都摆着东西，大多数都空着的，而且这里的干净程度也超过了其他房间，房间里降温的冰晶石阵一直在运行着，看样子一直保持着低温恒温。

尤科摸了摸玻璃，敲了敲：“听声音是石英玻璃。”

扎纳点头：“耐高温、抗震、稳定、绝缘、坚硬，用这种料很适合这里，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打开柜格玻璃，科隆、波恩凑上前，脸都快贴在罐子上了，他们一度怀疑透明罐子里是不是空的，他们只看到一些浑浊的杂质物，没看到别的。

扎纳说：“不是空的，里面保存的就是这些看似杂质的东西。”

“啊！？”科隆拧着眉，难以理解。

扎纳说：“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藻类生物。”他打开又一个柜格，瞧了瞧里面的东西：“这里面你们看，有一些丝状物，它们还在动，是活的。”

晓洱瞧了瞧周围：“这是一间培养室、实验室吗？怎么都是些这种东西？”

“这不是培养室，这里的环境也不符合培养室或实验室的条件，它只是一间保存室。你们或许不太知道，有一些高端傀儡，并非完全是机械结构，还会用一些生物结构来组成，为了保持某些生物体的活性和抗腐败，会用到这样一些微小生物。在我印象里，这都是顶尖傀儡大师才会玩的东西，一般的匠师没这个能力和条件。这些东西就和其它的零件、工具一样，是修复傀儡的一部份。修理区在这里，会有这样的储藏室不奇怪。”

转完一圈，几人也看了遍地图，他们先前不明的方向是有着剧毒的禁区。他们也没打算去别的区域，直往下层通道去了。

……

虹释层，一片光明之中，一颗红丸般的球体浮在释虹池上，释虹池里沸液翻滚，看不出是岩浆滚动，还是沸血翻腾。穿着白丝胸衣、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释虹池边缘，她一会儿抬着头，一会儿又看向池中，仔细看池子里有一个红丸的倒影。红光，将她的肤色映成赤粉，手中一杆金杖散发着金色霞光，抵御着来自池中的侵害。

“泄毒了？”每一个字音出现，红丸上冒起一阵阵火焰。

白衣女人说：“三年三年又三年，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有一半磋砣在此。”

“伱，懊悔了。”

“你不后悔吗？”

“看来又失败了。唉~！”火苗恍动，随着长长叹息，池中的沸腾稍显安宁，随后又更加沸腾。

“回想当初，看看现在，一切都在背离，一切正在背离。”

“初衷从未改变，何谈背离，只是所失即所寻，所寻即所失。”

白衣女人犹豫了：“获许这是一面不可逾越的高墙，横亘在我们面前的叹息之墙。”

“你动摇了，怀疑了？”

“我不怀疑，但我……怕无力寻获。”白衣女再叹。

“即有先例，事在人为。”红丸长吁：“否则当年，也不会把地点定在这座工厂，这个地方。”

“你倒好了，在这里日益成长。可我，却要慢慢化为红粉骷髅。”

“哈哈哈……”红丸笑了，笑得有些悲怆凄凉：“你可以离开，但你没有，你心里还是不甘的。”

“谁会甘心呢，仅管夜里无数次问自己，意义何在？可回想起来，那些有伟大成就的人，无不是踏在前人的尸骨上，或许我也只是后人登阶的一副枯骨。”

“今天的你，很悲观啊。和我以前认识，充满战斗意志和无限精神的你，完全不同。”

“人都有虚弱的时候，充满干劲斗志，有时只是强撑罢了。”

“她的方法行不通，还有试的必要吗？”红丸问。

白衣女：“实验就是一次次试错，她的魔析法还有很多试错的方向，一次不成再来一次，总有一次会试出点结果，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果。”

“这样的试错太漫长了。”红丸顿了一顿：“先知鸟怎么样了？”

“那个东西由科恩父子管理，你知道，我对那个不感兴趣。但我听说，好像修复得差不多了。”

红丸：“国王指派的任务，需要兵工厂重点关注，虽然你是圣园的人，但是做为兵工厂的技术专家，你也不能毫不关心。”

“那么你还要在池子里泡多久呢？从去年到现在，九个月了吧。”

“再过一段时间吧，我不想处理烦人的事情，那不是我擅长的。”

“行吧！”白衣女叹道：“绮莉的魔析法确实给了我很多灵感，要窥视世界最深的奥秘，她的魔析法也许真是一种选择。”

红丸发出了轻微的笑声：“别忘了这是在哪儿。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环境，做为最好的实验场所，好好珍惜利用吧，别让你我和贤者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