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两断

中心广场上到处都回荡着重重叠叠的念咒声，调查团里的所有人都站在广场的四周，密切留意着事态的发展。

而白墨的分身则在不断绕着广场的外围移动，用神念详细地感知各个位置的情况。

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但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行人的耐心在不断地被消磨着。

不少人开始在心里怀疑这个举措的有效性，但碍于领导还没发话，自然也没有人当这个出头鸟，去得罪另外一个提出这个主意的大人物。

不过他们脸上变得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已经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些人的神情变化白墨自然也看在眼里，只不过这个时候对事情已经有些眉目的他，根本就没有考虑一群咸鱼的想法。

“一个、两个、三个，还有三个人，”他数了数，除了文剑以外，同行的还有两个人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觉得会是怎么样的存在，才能够将精神力这样地精确离体使用。”察觉到不对劲的文剑向白墨传音。

“不知道，它的精神力触角还在试探。”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它应该准备要动手了。”

拥有足够强大感知、能够发现不明存在的四人，此时都已经作好了应战的准备。

“小心点，那东西要来了。”其中一个专长就是精神力感知的能力者通知了在场的其他人。

看着一脸正色的几人，原本显得漫不经心的他们脸色也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尽管他们并没有感知到有什么异样，但队友也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无论是真的听从了意见，还是纯粹地做个样子，绝大多数人看上去都做好了应战准备，算是给通知者一根面子，当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作为行动领导的文剑也一本正经地站着。

文剑几人在精神波动中快速交换着信息，确定接下来的行动细则。

“来了！”此时在四人的精神力感知里，一头肉眼不可见，精神力也摸不到边界的庞然大物，从虚空中突然伸出了几根触手，径直扎向了广场的中央！

“上！”作为代表最高武力的能力者，即使自身核心能力是物理型攻击的文剑，也绝对不会缺少精神类攻防的手段。

每一个能靠自身爬到顶层的强者，都会拼命地补全自己能力的短板，没有人希望自己会因为短板的问题而被越级杀敌。

文剑虽然不擅长研究，但是他也明白一头跟自己力量几乎相当怪物的尸体，能给自己未来的修炼道路带来多大的优势。

平日里他也不可能为了对方的尸体而跟同阶的人类生死相争，但杀这种比自己稍弱的异类，他显然是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虽然双方的体型不成比例，但他凭着大脑中那种冥冥感觉，他依然认为，硬拼的话，自己的胜算相当大。

“是它？”之前白墨虽然有这样的猜想，还不能确定，直到几根触手出现在了广场中央，不断地寻找着活人踪迹的时候，他才凭着对方流露出来的气息确认了身份，“恐怕只差那临门一脚了。”

“杀！”因为精神力不能离体使用，文剑展开玄华，化作一把巨剑以恐怖的速度向着怪物劈去！

在他看来这头怪物即使比自己稍弱，但也已经可以看成是一个级数的敌人，要对付它，最好的方法还是先发制鬼。

剩下两个能够感知到敌人存在的能力者，自知不是它的对手，只是默默地做好自身的防守。

此时在普通人的肉眼看来，就是文剑孤零零一个人，向着半空某个空无一物的位置发动攻击，情景甚是诡异。

但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显然要比能够看得到的敌人显然更加让人不安。

作为行动领导的文剑或者文职工作水平比不上他们，但是单就力量跟感知来说，手下的每个人都愿意相信他。

认出来了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鬼王以后，白墨便没有随着文剑发动进攻，而是向它丢出了一个灵术精神标记，打算确认它的位置。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精神标记在这触手之上消融的速度非常快，要通过标记定位对方的本体不大可能。

于是白墨改为传达自己的精神波动，尝试着跟它交流。

刚被无数的念咒声吸引到中央广场的触手，马上开始飞速地长出分支，拼命搜索着周围可能存在的活人。

可惜马上就不用找了，一个强得可怕的大活人已经向着它杀来，要跟它不死不休。

“阳极剑！”文剑化身而成，散发着夺目光芒的巨剑，一下就砍在了完全躲避不及的触手中。

四十米长，不到两米宽的细长巨剑，直接就将其中两根触手连根砍断，剩下的两根触手也受到了不少的伤害。

“噗。”在这一剑砍下以后，闭着眼睛的少女突然向前喷出了一口血，落在地上的血液泛着暗红，完全不像是活人的鲜血。

而与此同时，在附近各市医院的病床上，几十个因为咒语事件昏迷的病人突然间大脑发生爆炸，瞬间变成死人。

“挡我路的剑人，我记住你了。”在深度感应中被剧痛唤醒的少女，马上收回了本体的控制权，咬着牙准备撤退。

游弋在苏浙城附近，不断凭着本能寻找新连接单元的精神力触手怪物，才是她真正的本体。

“我们是不是在天海见过？”它突然收到了这样一股精神波动。

“是你？”靠着精神力感知世界的它，稍加分辨，就已经认出了白墨。

“你是跟那群人一起的吗？”

“算是，也算不是。”白墨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如果你回答不是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它对这个当初一力造就自己的人类，还有那么一丁点信任。

“嗯。”

“苏浙市练舟区……希望你能一个人过来。”在报出了一个地址后，它带着残存的几根触手，瞬间就消失在了空中。

“可以。”

“逃得真快。”敌人的瞬间消失，让未尽全功的文剑有些不爽，但“看”着眼前的战利品，他的心情马上又转晴了。

“文部长，我想跟你谈些事情……”白墨凑了上去，跟文剑做了一笔交易，用一些自己隐藏起来的秘密研究成果，换取了其中的一根触手。

至于另外一根，文剑觉得应该留在自己的手上，没有再选择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