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

“我们打开一个有坐标的空间层通道，也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那一开始被轻易发现的‘魂界’到底是哪里？！”

“那个到处都飞舞着幽灵的世界，既然不是属于其它空间层的，那就是说……”众人越想越不对劲，在离地球空间那么近的地方，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世界。

“地狱真的存在？”

“不对，既然神国能够被华亚联邦的灵士制造出来，那魂界很可能是他创造的空间，白之大地绝对有这样的资源与技术。”

“这也正好解释了，他可以那么快就发现虚空蠕虫的原因！以神灵对神国的掌控程度，虚空蠕虫简直就是黑夜中燃烧着的火把。”

“他一定是通过那几个白痴留出来的通道进来的！”

唐纳德将各种线索串到一起以后，没花多少时间就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几个猪队友已经引狼入室。

“所有人马上融入虚空蠕虫的体壁，我要启动反演跃迁了！”想通了这点以后，他立刻用精神波动秘密地通知了其他人。

来不及等一些还在犹豫的家伙，因为他知道白墨很有可能会窃取到精神波动中蕴含的信息。

唐纳德用尽虚空蠕虫所有的力量，试图扯着白墨一起穿过他们制造出来的“虫洞”。

反演跃迁启动以后，由于需要瞬间的升维，他们才能到达另外一个空间层，所以蠕虫内部的空间开始不断地扭曲形变。

镶嵌在四维空间的三维子空间中，里面与外面这两个概念渐渐变得模糊，一切都异常的光怪陆离。

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试图支配白墨的行动，他从唐纳德的精神波动中，得知那是虚空蠕虫在尝试将他拉入进虫洞另一端的尝试。

他想要去探寻另一边的世界，但却不是以这种被动的方式。

为了对抗拉扯自己的力量，数目难以想象的灵能从白墨的体内被释放出来，吸引力与排斥力一时间达到了诡异的平衡状态。

“这是我的错觉吗，怎么到处都是他！！！”众人震惊不已。

全力施为之下，白墨不得不撕裂了原来的人形外壳，现出纯粹是一股玄华波动的本相，构成他存在的波动，在外壳裂开的瞬间，便扩散到了虚空蠕虫内部的每一个角落。

于是在其他人的精神感知当中，他的身影就像是布满了整个空间，因为他们被白墨的海洋给淹没了！

前、后、上、下、左、右，到处都是他，到处都只能看见他！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们甚至萌生了自己是不是已经穿越到了惊悚片世界的想法，因为他们感知到的一切实在是太疯狂了。

被另一个人完全“淹没”的感觉，是一件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情。

……

纯粹以自身的力量全力对抗着空间扭曲的白墨，此时却是发现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的行动。

在三维向四维空间的短暂跃迁中，他发现自己的能力竟然有了又一次的蜕变！

神念感知中的世界，一下子就跟被拍扁了一样，分毫毕现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则变成了俯瞰一切的神明。

不，不止是俯瞰，而是一种更高姿态的观察方式，比神念接收到的信息还要多上很多倍。

然后他将自己注意力，放到了被自己团团包围的火箭发射场。

每一个人在他眼里，都变成了一朵不断绽放，接着又不停地在凋谢的血肉之花。

神念的感知穿透了生命场，直达他们身体的内部，一直以来被超凡者生命场隔绝在外的神念，这一刻再无任何的阻挡，各个超凡生命内部结构一览无余。

“这就是我神念的真相吗？高维视觉。”

只是在进入到这种状态的同时，周围的空间却变成了最为粘稠的泥浆一样，极大地削弱了他的活动能力。

这时候的白墨，哪怕想要将身体向前挪动一点点，都只是一种奢望。一个无形的牢笼，完完全全地限制着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没过多久，一股轻微的虚弱感袭来，促使白墨从高维视觉的状态中退出，使用这个能力的消耗，似乎大得超乎想象，他回忆起了自己最初获得神念这个能力的那天。

“也是时候踏出这最后的一步了。”稍作恢复后，白墨准备试一试，能不能借助这个虫洞，逃脱被世界同化的宿命。

自始至终，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倘若真的能够摆脱掉这个致命的副作用，那以放弃地球经营的一切为代价，其实也不是太过难以接受。

只有不到三百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白墨并没有多少信心，自己能够战胜道化的死亡诅咒。

“不过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接手的。”他不清楚这次穿越后能够逃脱的成功率，所以也做好了失败以后，再一次回到地球的打算。

在最后离开前，白墨使出了自己留下的后手。

无穷无尽的白色雾气开始从白之月的地下疯狂涌出，很快便扩散到整个大陆，接着它们随着被操纵的大气环流漂洋过海，所到之处的生物无一幸免，全数倒地陷入沉睡。

“他还是动手了……？”这是巨鲸长老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海族跟绝大部分的陆上变异生物，最后都选择了留在地球，成为白之大地的一员，因为那个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在意种族这种问题。

而月球上那个以人类为名的人类联邦，它们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作为异类投靠他们，哪怕能够被接纳，也不可能像在地球这样，能够获得平等的待遇。

至于人类方面，超过九成半的超凡者都选择了离开地球，四阶跟四阶以上的家伙更是一个都没有留下，地球上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三两只。

只是白墨也不在意这种事情，因为他需要的只是情感，而就这点来说，普通人或许要比超凡者还强烈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