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的心思我懂，我叹息的接过李茉的香烟，点燃的烟雾灼烧进肺里，将我此时内心烦躁不安的情绪慢慢盘旋出体外。

“李莉睡了？”

沉闷的气氛让空气都凝滞，我受不了一个女人为了生活的平稳而委屈的模样，找了一个话题，希望能缓解一下情绪。

“嗯，睡了。”

李茉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通过凝视看出我的意思，但我的目光很认真，并没有其他男人看李莉时的那种危险。

“她都比较早睡，因为白天还要上课。”

李茉看了很久，却看不出什么，反而自己感觉到一丝尴尬的解释道。

“你做这个，就是为了供养她，还有你们平日的生活？”

我知道原因应该是这个，但还是忍不住的询问。

“呵呵，并不是每个人活着，都是享受，有些人活着，只是为了责任。”

李茉抽完了一整根烟，烟蒂已经冒着烟火，李茉许是感觉到烫手，将指间的烟头掐灭。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怎么不去找个男人，可能生活就不会这么累。”

李茉此时的模样神情让我有股想怜惜她的感觉，我不好意思的询问。

“呵呵，男人。”

李茉冷冷笑了笑，冰冷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庞，转身走进房间。

“对了，晚上你睡客厅沙发。”

回头前，李茉语气稍微缓解的丢下一句。

“如果，你受不了，可以找我，但别动我妹妹。”

走到阳台门，李茉迟疑的停顿后，像是吐出什么阴霾一样，说了一句让我摸不到头脑的话。

我静静望着李茉消失在房间里的身影，感觉得出李茉在害怕什么，又在努力的守护什么？

我低头也将手里的香烟掐掉，走进房间里，小心翼翼的躺下，尽量少给她们姐妹制造噪音。

但这夜，我根本睡不着，思绪慢慢走向两个极端，一边想着沈童，一边却又想不通今晚的事情。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躺着，突然房门炸响一般，一阵轰鸣的砸门声。

“李茉，快给我开门！”

一个男人粗狂沙哑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

我被惊醒的半坐起来，就看到李茉姐妹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

李莉害怕的躲在李茉背后，仿佛那脆弱的房门会片刻被砸碎，从门外闯进来一只洪荒猛兽。

我望向李茉两姐妹，也看到她们两姐妹不经意的看向我。

李莉的目光里，带着乞求和一丝信任，她希望我能帮助她们姐妹，也相信我可以。

而李茉的目光，则是一丝凄凉和一丝绝望，她已经很努力将悲惨的生活展露在我面前，期望我能放过她，但现实却更加长残酷的将她一切的痛苦暴露。

轰然，门终于被砸开了。

一个一看就知道是醉酒的男人跌跌撞撞的闯进来，迷糊的醉眼四处打量着，很快就发现紧抱在一起的姐妹两。

“李茉，宝贝，我来了。”

醉酒男人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和酒味，连四五米外的我都忍不住的皱眉。

“滚，江夏，我早已经和你说过，我们再也没有关系。李茉脸色发白的朝醉酒的男人怒喝。

“没关系？”

江夏嘲讽的一笑。

“想摆脱老子，休想，李茉，老子告诉你，这辈子，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江夏恶狠的瞪着李茉。

“今晚老子心情不好，快把钱给我，否则今晚有你苦头吃。”

但江夏并没有忘记今晚的目的，刚刚输完钱，喝完苦闷的酒，烦躁的心需要再去赌一把才能消停，但江夏没钱，不过李茉有，江夏知道李茉一定会给，最后一定会给。

“滚！我说过不会再给你钱。”

江夏的无赖让李茉气得发白的脸色越发苍白。

再给你钱，我听着李茉的话，看来像今晚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个男人和李茉的关系，以前的恋人？债主？

就在我猜测李茉和这个男人的关系时，这个男人突然扑向李茉身后的李莉。

“没钱，没钱就让你妹妹去卖，我可知道你妹妹还是个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李茉一说没钱，江夏就完全暴露凶狠的一面。

面对扑来的江夏，足足高过两姐妹一个头的雄壮身体，李莉吓的惊叫起来。

很难想象这两姐妹如何能抵抗的了这个完全无法匹敌的男人。

但事实上，我诧异的看到李茉奋力的挡在江夏面前，死死的抱住江夏，宁愿自己被江夏的恶臭包裹，也不愿让江夏触碰到李莉半下。

惊恐的李莉死死抓着姐姐的后背，害怕的目光散离着，也才注意到我的李莉眼里一喜，目光哀求的望着我，让我解救她和她姐姐。

李莉的目光让我心里一痛，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喝醉了。”

我皱眉的提醒，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和李茉的关系，在弄清楚前，我不太想参与别人的家事，毕竟我管不了，何况我自己还有一堆麻烦事情。

“你是谁？哼？李茉，这就是你找的新姘头？”

江夏听到我的声音，才突然惊觉的发现房间里还有我存在，但看到我明显比他瘦小一圈的身材，江夏心里的惊慌顿时消散无踪，反而嘲讽的冲李茉冷笑。

“你没钱，那你的小白脸总有钱，你叫他给我钱，晚上我就放过你们。”

江夏还惦记着拿钱翻本，也不愿意听到李茉姐妹的哭哭啼啼，于是盯着我上下打量着，同时向李茉说道。

“你够了没有，江夏，他和我们没关系，你现在马上滚！”

李茉气坏的大叫，但却没有丝毫的气势。

“李茉，老子告诉你，今晚老子不管你今晚有钱没钱，反正今晚我必须拿到钱，你要么叫你的小白脸给，要么让李莉卖身赚。”

江夏越说越过分，已经将我牵扯进来，这点让我不愿理睬的心有些火气。

“浩哥，救我。”

但江夏等着李茉的决定，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这让江夏心头越发恼火的猛然拨开李茉，一把抓着李莉就要往外面带。

李莉一被江夏抓住，就惊恐的向我求救。

江夏的过分，我忍不住了，刚好我也想找个人泄泻火气。

我一个箭步冲到江夏面前，直接一拳用力的挥砸在江夏鼻子上。

“啊！”

骤然鼻子的剧痛，江夏吃叫的放开李莉，俯身蹲在地上。

“浩哥！”

李莉见江夏松手，连忙躲到我背后，浑身发颤的唤我。

“你找死！”

痛力一过，江夏就恼怒的站起来，满脸鼻血的怒视我，一副要将我撕碎的表情。

“江夏，我给你钱，你快滚！”

见我出手，李茉本来心里还有一丝惊喜，但看到江夏快要暴走，想到曾经的恐惧，李莉再也没有什么祸水东引的心情，只求江夏快点滚。

原本李茉的妥协，江夏会得意洋洋的离开，不过现在，江夏不但要钱，还要很多很多钱，从这个小白脸身上拿。

“走？现在可不是你给钱就行，如果不给我满意的价格，我就撕碎你的小白脸。”

江夏狰狞的冲我一笑。

这个叫江夏的男人让我越发厌恶，我已经不管这是不是李茉的家事，我轻轻拍了拍怕得浑身发抖的李莉，将李莉紧抓我后背的手松开，一步步走向江夏。

我并不是什么狂妄自大的人，但多年的经历，我一眼就看出江夏不过徒有虚表，看似强壮的身体，其实不过一击而已。

江夏见我走过来，冷笑的决定先给我一点苦头尝尝。

但不想，抬起的拳头还没发力，肚子就一阵绞痛。

江夏惊愕的一低头，才发现我的拳头正重重的砸在他腰眼上。

“他妈的！”江夏没想我竟然还敢先动手，剧痛的暴躁心情让江夏恼骂想反击。

可我怎么会允许江夏还手，一击中，我膝盖就随即跟随，重重的顶在江夏下腹。

下半身要害着中，江夏痛得差点晕厥的滚跌在地上。

“你不配做个男人。”

我居高零下的望着满脸痛楚的江夏，冷漠的说着。

听到我的话，江夏不但不害怕，反而越发阴毒的瞪着我。

江夏的反应让我心头潜藏很久的凶气迸发，我一脚踩在江夏脸上。

“你想要我让他永远消失，还是不需要我管？”

我冷看着江夏，脚尖缓缓在江夏额头的太阳穴滑动着，询问李茉。

我的话让李茉一愣，让李莉叫好，让江夏阴毒的目光第一次露出恐惧和一丝嘲讽，他还不信我敢。

“我，我不知道。”

李茉被我问的失了主意，结结巴巴的不敢回答我。

“弄死他，浩哥，让他消失，让他永远消失，不要再来烦我们。”

倒是李莉兴奋的叫起来，李莉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消失的定义，反正，李莉现在是恨不得杀了江夏。

“好，听你的。”

我淡淡的一笑，脚尖微微的抬起。

“不要！”

江夏终于知道恐惧了，惊恐的大叫起来。

“住手！”

就在我准备下脚时，门外一声怒喝。

听到门外的怒喝，李茉和李莉两姐妹脸上齐刷刷的变成一片惨白。

“晚了。”我淡淡的一笑，脚尖狠狠踹中江夏的太阳穴，将江夏完全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