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中好处就是，蚀云山脉越乱，对楚天越有利。

无论是妖兽，还是人类，单独一方，楚天都难以赚到便宜，但只要变得混乱，就能浑水摸鱼。

“估计那小秘境开启还有段时间，此事日后再说。”

楚天点了点头，再次望着眼前的银爪：“银爪头领，除此外，我想顺便问一下，那外面二具雕像的情况。”

银爪虽然不知原因，但还是老实回答：“公子，我虽然身为头领，但那二具雕像具体来历，也不是太清楚。”

“所以，我就将二位老族老带来了。”

“这二位族老，算是我族年岁最大的了，也许它们会知道些内情。”

说着，银爪让开身子，让二头年老无比的老兽上前：“二族老，九族老，这位楚公子是本族的救命恩人，你们知道什么，无需顾忌，直接说就行了。”

这二头老兽皮毛灰暗，气血虚弱，牙都掉光了，但却是二头真正的妖将，不过实力嘛，肯定大打折扣。

“老朽见过楚公子。”

二头老兽口齿不清，甚至都有些漏风，颤颤巍巍的开口。

“那二具斑驳雕像，我很小的时候，听我太爷爷提过，好像是什么护族石像，能给我们流云灵豹一族，带来好运。”

“相传先祖之时，曾有二头最为骁勇善战的勇士，死后战魂不灭，以身化作雕像，守护我族。”

“久远前，和这二具石像一起的，还有一句谚语，让我想想，好像是这么说的。”

“大荒，族魂什么的，然后千年什么，对了，最后一句我倒还能记得，是祖脉降世。”

其中那头被称作二族长的老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真正是什么意思，我也太不明白，我以前猜测，是什么千年之期，族中就会出现一位后裔，带领我们重现先祖的辉煌。”

“可是，我们流云灵豹一族，在此地生存早已经超过千年了，曾经至少还出过妖王，但最近的十几代，连一头妖王都再没有出现过，更别说重现先祖之光了。”

“哎……”

二头老兽神情落寞，对于征战一生，如今血气不继，体力衰落的它们来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族群再次强盛。

“二族老，真的有这句话？”银爪却是突然瞳光大盛，神色有些紧张的连声问道：“为什么我身为头领，都没有听过。”

“小银爪，你没听过也不奇怪，我们族群落寞太久了，很久以前老族人就将这些流传下来的话，当作一句玩笑，甚至没脸提起。”

“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在我太爷爷去世之前，才听它念叨过几次。”

“千年……祖脉降世……”

“好啊好啊好啊。”

这时，银爪隐隐激动起来，一直重复着这几个词，甚至最后，瞳孔中射出一道道精光，望向一旁的小白。

二头老兽没有参战，自然没有见过小白融合返祖之力的那一幕。

现在它将这些玩笑似的只言片语，和小白先前融合返祖之力的古怪模样联系起来，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忍不住狂喜起来。

楚天也明白过来，按这二头老兽的说法，小白很可能就是这句谚语中觉醒祖脉的后裔！

至于那什么存于此时早已经超过千年，很可能这千年只是一个形容词，就像九代表数之极，并非真正的九一样。

二头老兽不知道眼前的银爪为何突然激动起来，正纳闷时，银爪突然忍不住嘶吼一声。

“云儿，将你先前展现的返祖之力，再施展一次。”

小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连忙应了一声，随后闭目，全力勾连着体内那股奇特的返祖之力。

银爪眼中满是希冀之色，紧张的大气不敢喘，生怕一切都只是它的妄想。

蓬！

一道道幽暗漆黑如墨的流纹渐渐在小白的身躯上浮现，四下蔓延，替代原本的银色。

“这这这……”

这时，二头老兽也反应过来，豹眼圆突，原本有气无力的模样更是直接消失，颤抖着都快说不出话来。

“苍天有眼！”

“我流云灵豹一族，竟然真有重现先祖荣光的一天？”

“没想到，死前，我还能等到这一天，我再无遗憾！”

嗡……

就在众人都充满期待的望着小白时，小白突然浑身颤抖，脸庞扭曲，闷吼一声。

随后，所有的漆黑流纹瞬间消退，又化为原本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

“云儿，你再多试试。”

银爪瞳孔一缩，有些着急的说道。

小白点了点头，再次尝试，但几次下来，竟然全都失败。

“不可能啊，明明先前都成功了。”银爪眼神顿时有些黯然，百思不得其解，先前大战，它儿子明明完全施展过一次。

“在平原上，它先前表现出的形态，是它以燃烧浑身精血和生命为代价，强行施展出来的。”

楚天的声音响起，几兽不由看向他。

“小白确实很可能觉醒了返祖之力，但太过稀薄，只有通过燃烧全身精血和生命，才能强行出现。”

听着楚天话语，银爪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小白母亲却是目光惊惧的轻呼一声。

“什么，燃烧生命，那，那……”

小白的母亲看向小白，眼中有着雾气，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

这时，银爪也明白过来，瞳孔骤缩，心中紧张万分。

刚刚确认了它的儿子，极有可能是觉醒了祖脉，整族的希望所在，竟然就要夭折，它不愿接受，也无法承受。

这时，小白的声音响起：“父亲，母亲，先不要急，我没事。”

随后，小白将楚天共享生命的事，解释一番。

噗通！

消失的族群希望再次回来，银爪和小白母亲震惊之余，直接屈膝在地，连声道谢。

一旁的二头老兽也一同伏身，更是老眼纵横，忍不住流下欣喜的泪水。

“我，银爪，代表流云灵豹一族，在此立誓，永生臣服于公子之下。”

“如有背叛，必将魂飞魄散，死不入祖地，受先祖唾弃！”

楚天也是一怔，要知道这流云灵豹一族，宁愿被金虎一族灭族，都不肯屈服，现在却愿意臣服于他。

要知道，他救了整个流云灵豹族群，对方虽然感激，但也没有表示出臣服之意。

这是一个有尊严、宁死不愿坠了先祖之名的倔强种族。

现在，却愿意真心臣服于他。

只因为，他救了小白。

救了整个流云灵豹千年的希望。

救了流云灵豹黯淡千年的命运。

先祖信仰，比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