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有些辗转反侧，睡不着。

几次冲动想偷偷摸过去去找林若，但想到小若诗就在她床上睡着，而且孩子越来越大，已经有记性了，还是小心点好。

最重要的。

还是林若今天说的话。

老爸说的话。

善恶有报。

我之前单纯地认为，林若搞慈善，一方面是自己真的不缺钱，她喜欢这个。另一方面，是想给高世松加分。

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

她做慈善，也有我的原因。

她在用自己的行动，为我弥补一些东西。她知道我的所有，我的那些产业的肮脏。小姐培训，美女输出，一直是我事业的根本，从来都没有间断过。里面太多的血和泪，是我都不忍亲自去看的。

跟着高世松的时候，我也是擦屁股的那个人。

有什么脏的事情，都是我做。

我一直在作恶。但我却又不得不去作恶。

这些事情不用自圆其说，因为现实就是如此。如果我没有把黑省的那肮脏的链条抢到手，她们依然还会生存在崔总管的压榨和地狱之中。

我一个人的力量，做不到清理。

但我能做到，尽量让她们好过一些。

林若也知道，一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去弥补。从心灵去弥补。从善恶的出发点去弥补。所以为了弥补我做下的罪孽，她在做慈善。

为了曾经她和高世松，在小呶呶身上的罪孽，她打算一辈子做慈善。

为了和我之间那丝毫不顾及道德伦理的孽缘，她只能通过慈善来让自己心安一些。

她是那样一个完美的女人。

却这样爱我。

睡不着的我，坐了起来，穿着睡衣，走出了房门。

却正好碰到，林若也穿着睡衣，出来上洗手间。

黑暗之中，两个人的视线，似乎穿透了一切，融合在了一起。

……

晋阳市。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在路上飞驰。

中年男人闭目养神，看起来有些疲惫。

车子停下，他豁然睁开眼睛，顿时又斗志昂然，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省长，您要注意休息……”

负责开车的年轻人，赶紧一脸献媚地说道。

高世松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司机赶紧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失望之色。

高世松快步朝着纪委大楼走去。今天的这里，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高世松一直对这个司机兼秘书都很不满意。姿态是很低，但总是搞不清状况。他深深一叹，如果是刘毅这个时候在的话，肯定不会嘱咐我注意休息，而是会雷厉风行地，跟着一起借着如此机会，把对手彻底击败，彻底翻身！

他深深一叹，走上了楼。

应该是有人看到了监控，所以很快就有人下来接他。

“情况如何？”

高世松冷冷问道。

纪委书记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道：“晋阳已经清理了两个厅级官员。”

高世松点点头：“他们是什么反应？”

“还想反抗的。只不过我们这一年来搜集的证据一拿出来，他们就没有什么声音了。”

纪委书记抬了一下眼镜，笑道。

“这次一定要站稳脚跟。前提是我们的人，屁股一定要擦干净。不能让他们抓住任何把柄！”

两个人来到了办公室，高世松冷冷说道。

书记赶紧一脸凝重道：“老板放心，我们的人，不敢说个个清正廉明，但绝对是想做实事的。政绩都很不一般。”

高世松点了点头，揉了揉太阳穴，悠然叹道：“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虚伪。但现在我们面临的形势，是很严峻的。晋省已经烂得生蛆了！很多人，都需要我们啊。”

书记认真点了点头。

高世松那张儒雅的脸上，闪过一道狠辣：“群众养了我们太久了。养肥了太多人。按道理来说，我们也该反哺了。可以贪，但不可贪得无厌，自毁长城！晋省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啊！他们的贪婪，人们已经承受不起了啊！”

“船要是翻了，权力还有什么用？”

“我们可以不干净，但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啊！你缺钱吗？”

书记魏新民一愣，嘴巴嗫嚅，说不出来。

高世松淡淡笑道：“你不缺。我也不缺。”

“所以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在这里，我们追求的是什么？”

“当人达到一个高度的时候，我们的追求也应该发生一些改变。”

“我们都差不多已经到了自己能达到的权力的顶峰。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让自己的良心，舒服一些吧。真正的，为了某种使命，让自己燃烧一把，可以吗？不管是为给自己的孩子加点筹码，还是让自己光荣隐退。”

魏新民被高世松说得热血沸腾：“老板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众志成城。”

高世松深深吸了口气：“有什么难处么？”

魏新民犹豫了一下：“难处不小。”

高世松道：“说说看。”

魏新民道：“老板，您是京城下来的。要是中枢巡视组能来的话……”

高世松打断他：“他们会来的。”

“啊？”

魏新民一愣。

他可知道，高世松的家庭背景，和中枢巡视组没有半点关系。

“会来的。”

高世松站了起来，微微一笑。

魏新民赶紧站起来把他送了出来：“老板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们至少揪出五条蛀虫来！”

高世松回头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这才上了车。

“老板您累了吧，要我上去给您按摩一下。”

车子停下，司机看着高世松，小心翼翼说道。

高世松一愣，摆了摆手拒绝了。

回到家里。

屋里一片漆黑，灯光打开，照在屋里的摆设之上，却更有一种寂寥的感觉。一个人回到家，高世松坐在沙发上，抬头是他和林若的婚纱照，旁边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合照。

他看了很久。

屋里依然很安静。

他想了很久，微微一叹，终于打破夜里的静谧。

拿起茶几上那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墙上照片上妻子和女儿，一脸灿烂的笑容，对着这安静寂寥的房中。

片刻之后，哒哒哒的很有节奏的打板声，在书房中响起。

如同清泉击石，雨打芭蕉。

每一击，都好像敲击在了人的心灵。

让你的心，跟着砰砰地跳。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节奏到了最密集的时候，突然一道女声响起。

抑扬顿挫，悠扬绵长，清亮的嗓子，京剧的腔调，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颇显得有些诡异。

“解君忧闷舞婆薮。”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书房此时的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红色盛装的女子，从里面踱步出来，婀娜多姿。红色的古代服饰，各种饰品，片子，银泡子，翠泡子，钻泡子，绢花，如意冠，黄底蓝滚边，刺着锦鸡的斗篷，一个活脱脱英姿飒爽，国色天香的旦角，脸上打着浓浓的脂粉，在如此装扮之下，那张脸显得清秀无比，美轮美奂。

“自古常言不欺我，”

“成败兴亡一刹那！”

婀娜多姿，婷婷袅袅。

衣袖摆动，尽是风情。

尖细的嗓音，空荡荡的房间。

高世松用《霸王别姬》演绎着自己一个人的寂寞。

他从旁边拿起那把剑舞了起来，舞姿妖娆，优美至极，那雌雄难辨的“水汪汪”的眼睛里面，满是对霸王的爱意，满是对前途的无畏。

……

林若被我拉扯到房中。

灯没开。

两个人如此接近，接近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黑暗之中，看着彼此熟悉的眼神。

她深爱着我。

却因为自己的家世，因为那不能逃避的婚姻，和我之间有过那么多的误会。

她是我老板名义上的女人……

却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她散尽自己千万家财，只为了给自己，给我赎罪。

她那高贵的脸上，在今天流满了我的秽物，她那双神情的眼睛中，满是对我深深的爱。

我不知道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爱上我。

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她是林家唯一的好人。

若是可以选择，若是当年有机会，我愿意和她一生一世，愿意只和她，度过余生。

我忍不住抱住了她。

林若缓缓闭上了眼睛，第一次被我抱到了自己家里的床上。

疯狂的亲吻，疯狂的撕扯，疯狂的不羞不躁的摩擦。

粗重呼吸的交缠，似乎是这个夜里最优美的乐章。

等到两个人变得一丝不挂的时候，房中的温度，已经升高了很多。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

林若的双腿，被我张开的时候，她的睫毛一颤一颤，呢喃着。

完美的酮体，修长的双腿，那腿间迷人的沟壑，让我已经忍不住，将脑袋凑到其间，一嘴的温湿的感觉，一嘴的她身上最私密处的幽香。

“嗯……”

她的娇吟，像极了京剧里悠扬的腔调。

更加刺激了我的粗野。

胡渣在她最娇嫩的部位肆虐。

她大大张开自己的双腿，微闭着双眼。

享受着那一波波舌头的卷弄……

“你扭过来……”

几次尖叫，几次痉挛之后。

她喘着气，红着脸，在我耳边说了一声。

我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然后，就看着脸红无比的高贵的林若，小手一颤一颤地，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把我的裤子解开，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在我脑中轰然作响的时候，她有些羞赧地，把头低了下去，张开嘴巴……

“嗯……”

当林若那颤抖的娇唇，包裹住我刘二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头发都竖立了起来。

因为……

这还是林若第一次为我这样做。

第一次这样温柔地，这样忘记了所有羞耻，这样放下她那高贵的身份，把她的娇唇，献给了我的胯下……

就算我和她，以及温楠都一起有过无数次的荒唐。

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给我做。

一股汹涌的柔情，迸发出来。

我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就把她的身体转了一个方向。

当她两条腿跨在我身上的时候，那最迷人的芳草之地，带着丝丝缕缕的晶莹露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啊……”

林若似乎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忍不住羞得。

春水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