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斧当空劈来,势携风雷,虞天纵马向前,全力举剑迎击。
倏忽间,两人身形交错,巨斧从高处凌空劈来,若雷霆闪电般落下,疾速划破空间,带起片片残影。
虞天凝神贯注,战意高涨,眼中迸出锐利的光芒,他一剑劈出,血色长剑破空呼啸,和巨斧轰然相撞,爆发出震天巨响。
虞天乃当世名将,有万夫不敌之勇,自当上军中统帅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败绩,但徐三桂同样勇冠三军,绝非等闲之辈可比。
他手中开山巨斧呼啸劈落,一道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震得虞天的手臂阵阵发麻,连人带马忍不住往后直退。
“将军小心!将军危险!”诸如此类的惊呼声此起彼伏,龙腾军将士把心提到嗓子眼上,脸上均流露出强烈的不安之色,再不复以往阵前交锋时的从容。
“看来是我儿略胜一筹,虞天虽然武力超群,悍勇非常,终归还比我儿逊色一筹!”战场外围,一名粗犷男子昂首挺胸,威武挺拔,脸上不油然露出些许得意。
男子面容粗狂,一身箭袖武服,言行举止颇为豪爽,旁边一名面似和善的男子比肩而立,他身着紫色的锦缎云纹袍,仪态雍容华贵,言笑随和似相熟多年的老友。
华衣男子闻言,眼中闪烁出深邃之色,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那可未必,虞天在战场上素来多有保留,从未有人见过他尽过实力,要说胜负,还言之过早!”
粗犷男子不置可否,淡笑道:“看来文轩兄爱才心起,不过此子秉性坚毅过人,断不会轻易改换门庭,王爷不及早除去的话,很可能成为心腹大患!”
“如此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必然为我所杀,岂能养虎为患,不过我手下能者众多,降服他并不在话下!”华衣男子看似和善,实则心狠手辣,说话时,狭长的三角眼中,微不可查的寒芒一闪而逝,危险而凌厉。
粗犷男子恭维道:“文轩兄属下人才济济,大业可期,不知何时能解决你那皇兄?”
华衣男子脸色变得阴沉,有些愠恼道:“我那死鬼皇兄虽长期昏迷不醒,但身边总有一名隐秘高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我始终无法觅得出手的良机!”
…………
话说,徐三桂稍占上风,不禁大为得意,他倨傲的看向虞天,满脸的轻蔑之色,并得意洋洋道:“战神虞天徒有虚名,实力也不过尔尔,识相的话,就赶紧投降!”
虞天无动于衷,不起半点波澜,既未动怒,也未惧怯,只洒然笑道:“谁胜谁负还言之过早,若是块头大就一直能赢,那猪岂不是天下无敌,还要我们干啥捏!”
“哼,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待我将你斩于斧下,看你还能否嘴贱!”徐三桂勃然大怒,手中的战斧如惊雷划过长空,朝虞天兜头劈来!
巨斧在虞天的眸子里疾速放大,凛冽的劲风如刚刀扑面,刮得他面庞阵阵生疼。
徐三桂骤然出手,倏忽已至面前,招数狠厉绝伦,想一斧斩杀虞天。
于达瞳孔收缩,心中万分担忧,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虞天双面微眯,挺剑反击,出手如闪电,澎湃的力量迸发,挥出惊天一击。
电光火石间,煞气滔天的长剑在划出一道红芒,如浮光掠影般掠过长空。
如果说徐三桂劈落的巨斧带起的是片片残影,那虞天手中的长剑斩出的是血色光幕。
虞天闪电出击,长剑在巨斧上跌宕不休,如波涛起伏,长剑和巨斧猛烈碰撞,传来金铁交击的震响声。
两人身下的坐骑连连后挫,因承受不住反震之力,四肢弯曲。
徐三桂死死盯着血光吞吐不定的长剑,脸上的得意早已烟消云散。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狂猛的力量从斧柄上袭来,摧枯拉朽的冲进他的手臂中,几乎要将他的虎口给震裂,就连手中的巨斧也差点把持不住,竟险些脱手飞出。
徐三桂脸色剧变,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在他眼中,虞天瘦得跟竹竿似的,手中的长剑细得像根筷子,在其看来,只要再来几斧,小白脸还不剑断人亡,毙命于马下。
但虞天展露出来的实力,和心中的想象有着天壤之别,面对自己的势能劈山一击,小白脸运剑如飞,手中的血色长剑迅如惊鸿,快到他几乎反应不过来。
想到此处,徐三桂的脸色有些难看,整个人豁然惊醒过来,心中万分凛然,想到自己竟险些不敌,先前的轻视荡然无存,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看来我有些小瞧你啦!”徐三桂调整心态,郑重其事道。
虞天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我确实要比你强些,你虽然长着一身肥膘,看起来块头挺大的,但那些都是虚的!”
虞天的揶揄之辞,让徐三桂羞恼万分,恨得牙痒痒,恼怒道:“小白脸,你休得猖狂,敢如此侮辱你爷爷,看我不将你的嘴撕下来喂狗!”
虞天唇角微掀,淡然而笑:“胜负需用战斗来分高下,不是多哼哼几声,就能打败对手的,要是哼哼有用的话,那猪也不会任人宰割!”
短暂的交锋,虞天看似稍胜一筹,其实并不好受,徐三桂凌厉的攻击狂猛霸道,绝不能等闲视之。
这还是这徐三桂疏忽轻敌,让他有机可乘,若对方上来就发动雷霆一击,自己说不定会落入下风,结果或许全然不同,想到此处,虞天暗自凛然。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手腕处不时传来阵痛,显然在巨斧的冲撞下,受到轻微损伤,好在损伤并不严重,对战斗影响不大。
虞天严阵以待,一边言语激怒对手,一边观察对方弱点,寻找破敌之策,他作为一军统帅,不但武艺出众,谋略同样出类拔萃,远胜常人。
“此人的力量明显强过他,若一味和他硬碰硬,落败的必然是我,先前的短暂交锋,自己每剑都倾尽全力,若非速度胜过对方,恐怕自己已经受伤,若这般持久相抗,自己必然会落入下风,并最终累得龙腾军惨败。”
他思绪如飞,很快就有对策:“徐三桂所使兵器为重斧,势大力沉,施展空间越大,攻击就越为霸道刚猛。眼下自己稍占上风,不如乘势而起,发动凌厉攻势,迫使敌人疲于应对,不能有效展开攻击,如此自己方可取胜。”
想通此节,虞天迅速发动攻击,不给徐三桂反应的余地,只见他双手猛然往马背一按,双腿同时一齐发力,身形冲天而起,如雄鹰翱翔,扶摇直上。
人在空中,虞天凌空翻腾,倏然倒悬过来,头朝下,脚朝天,携坠落之势,朝徐三桂俯冲而去。他凌空挥剑,剑光烁烁,势若苍鹰扑兔,疾如流星赶月。
虞天垂落于九天,运剑如飞,动作如行云流水,长剑呼啸间,虚影连天,迅若风雷,当他自空中俯冲下来时,剑身迸发出铺天盖地的煞气,凶焰滔滔,慑人心神。
看着如流星坠落的虞天,徐三桂立时心知不好,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煞气就劈头盖脸的袭来,让他心悸神摇,如置身刀山血刀之中。
徐三桂心头狂震,眼中满是骇然,如此浓郁的煞气,他生平接触之人,无人能出其右,何况虞天还如此年轻,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如何能让人不心惊。
眼见长剑当空刺来,徐三桂再无暇作它想,只能仓促反抗。
虞天攻势如潮,每一剑都力量奇,就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速度之快,又宛若涛涛江水,连绵不绝,让人应接不暇,敌人方才接下他一击,另一击已接踵而至。
“这才是痛快的战斗,这才是男人的战斗!”虞天在心中欢呼,浑身说不出的畅快,他不管敌人作何感想,不断的挥动手里的剑,攻击频率越来越快,剑招连绵,如狂涛怒浪般拍击在巨斧上,撞出密集的轰然震响声,宛若山崩海啸。
须臾间,虞天出剑已不下百记,每一剑他都倾尽全力,却不能打到徐三桂,只和敌人旗鼓相当的战斗,但他精神振奋,战意高涨,浑身的血液沸腾,汩汩而流。
虞天人在空中闪掠飘击,如神龙腾翔于沧海流波中,手中的血色长剑翻飞舞动,密不透风,人却始终不曾坠落,每一次的剧烈碰撞,都会从剑身上传来剧烈的反震。
每当此时,他就乘势腾身飞起,借机卸掉身上的反震之力,将细节把控得妙到毫巅。当他的身形攀至巅峰时,力量已蓄若满弓,再携着下坠之势,凌厉击出,锐不可当。
虞天一旦占得先机,绝不给敌人还手的余地,血色长剑在手中挥洒自如,灵动如飞燕。漫天的剑芒经天垂落,妖异如红色惊涛,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徐三桂不愧是惯战沙场的悍将,尽管虞天的招式凌厉迅猛,攻势连绵不绝,如惊涛拍案,层出不穷。但饶是如此,他仍能勉力招架下来,终归不曾落败。
徐三桂面色阴沉如水,眼中充满震怒之色,他知道若一味疲于招架,落败只是早晚的事情,一想到败退的种种后果,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徐三桂当真是狠辣果断,眼见自己不敌,他当即立断,生生承受狂暴的一击,身体重重坠落在地,并当场喷出一口鲜血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麾下的将士惊呼连连,脸上充满着不可置信,但恰因为这一击,他成功摆脱虞天的攻击,获得扭转乾坤,反败为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