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一座依山傍水的院落,沉浸在深邃的夜色中,等待着新的一天来临。
忽然间,一阵阴冷的风吹过,院落的门无声洞开,透着阴森和诡异的气息。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中蔓延,悄然来到一名熟睡的少年前,那人一身黑衣,脚步轻盈,行走时毫无声息,如那黑暗中的鬼魅,在暗夜里静伏着。
“最黑暗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没有谁能逃脱命运的罗网,平静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他的眼神深邃而沧桑,期许中蕴含着不忍,而少年人依然沉睡着,不知腥风血雨的到来。
黑衣人踌躇良久,扬手打出一道幽光,神色复杂的低喃道:“逆乱命,天地劫,杀生路,神鬼伏……天地大劫,群魔乱舞,命运的轮盘已开始转动,你的双手注定站满鲜血!”
那低沉沙哑,几不可闻,充满沧老的味道,话语间所阐述的意思,又饱含着惨烈的味道,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缥缈的幽光不断洒出,似蕴含着奇异的魔力,少年人浑身一片冰凉,很快陷入到噩梦之中。
凉风从桐木窗棂中吹入,少年深陷梦魇不能自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哪怕是柔软的被褥,也带不来丝毫的温暖。
他的眉毛深锁不定,似乎有着无尽的愁怨,额头上沁着细密的冷汗,满头的发丝被汗水润湿,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整个天空都暗沉沉的,没有星辰,没有月亮,没有光明,连一丝虫鸣鸟叫声都没有,一切都湮没在死寂的暗夜中。
漆黑的夜空如一张恐怖的巨口,让人仓皇、恐惧、绝望……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压抑的沉默,哪怕少年只是身在梦中,都感觉快要透不过起来。
少年彷徨的奔跑着,深深渴望着光明,忽然间,一道炽亮的闪电划破夜空,璀璨、耀眼、夺目……宛如那破晓的晨光,冲破黎明前的黑暗。
那银色的闪电宛如一把锋芒绝世的宝剑,将那压抑的黑暗轻而易举的剖开,夜空陡然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豁口,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
“轰隆!”随着一声震天的炸雷响其,万千炽亮的闪电密布天际,整个世界开始沸腾起来,如压抑千载的火山轰隆爆发。
紧接着,飓风肆拂,雷声轰隆,和万道银蛇辉映,演绎成死亡的旋律。
少年如临其境,满脸震撼之色,视野所及之处,碎石和残渣亘天弥地,狂风与闪电狂乱共舞,肆意凌虐着整片大地。
“又是这诡异的噩梦,为何我总做同一个梦?”少年的眼中充满迷惘和困惑,如同这谜一样的噩梦,找不到任何答案。
他彷惶的奔跑着,朝闪电拼命的跑,不安的吼叫声不绝于耳,饱含深深的恐惧和惊惶,混乱交织的奔跑声中,不断响起绝望的哀鸣声,如同一首死亡的悲歌。
在那狂暴的天地中,一名魁伟的男子自黑暗中浮现,身周银蛇乱舞,雷云滚滚,他静立虚空,岿然不动,红色的披风在狂风中猎猎飞舞。
男子脸上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伟岸的身姿如山岳挺立,有股不怒自威的王者气息,火焰般的长发在夜色中乱舞,充满狂放不羁的味道。
他手持血色长剑,剑尖遥指远方,如主宰天地的神明,一身铮亮的铠甲,在电光的映衬下,闪耀着玄奥莫测的纹路,一朵妖艳的蔷薇花铭刻于左胸,如火焰静静燃烧着。
和红发男子相对的夜空,一个虚淡的影子凌空而立,浑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他手持一柄诡异的血色镰刀,背后虚空不断破碎坍塌,连闪电都会无声的湮灭。
黑衣人浑身杀机毕露,连浓重的夜色都掩盖不住,恐怖的气息肆意喷薄着,在夜空中涤荡起涟漪无数,与那巨大的镰刀相互映衬,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我的梦里出现?”少年遥望夜空,看着那狂野不羁的红发男子,心底升起一抹说不出的亲切感,还有眼中那深深的迷惘和困惑。
少年名叫虞天,乃龙腾军统帅,从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活在世间,又为何会丢下自己不管。
他从未放弃过寻找答案,却苦于没有半点头绪,而这反复出现的梦境,和红发男子的熟悉感,就成了他唯一的寄望。
恍惚间,红发男子似回眸一看,眼中闪过几许温柔,在虞天的心里激起惊涛骇浪,正当他想要追问时,那红发男子已然回头,一往无回的杀向敌人。
一道巨大的光球升起,映得天地一片惨白,虞天只觉双眼刺痛难忍,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恐怖的爆炸形成能量风暴,呼啸的狂风席卷天地,一切化成齑粉,而引发灾难的始作俑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向世人昭示着恐怖的灾难。
“不!”怒吼声在夜里远去,梦再一次的结束,虞天不住的颤抖着,脸上残留着不甘。
那梦就像一颗种子,早在心里生根发芽,所有的细节,他都铭刻于心,了如指掌,却始终不明白那梦境的意味。
“为什么我总会做同样的梦,那红发男子和我有什么关联,为何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一切的疑问亦如梦境,让他无法找寻到答案。
想到那红发男子的眼神,虞天的心久久无法平静,直到时间过去许久,他才挣扎着站起身来,拉开厚实的窗帘,看向那苍茫深邃的夜色。
“父亲,母亲,如果你们想念孩儿,就给孩儿一些指引!”黝黯的眼眸透着深深的渴望,并掺杂着一抹些许的不安,他并不知道亲人是否还活着。
虞天的心绪翻涌起伏着,皎洁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染在那冰凉的汗水上,一阵凉凉的夜风吹过,让虞天忍不住打起寒噤,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不少。
忽然间,胸口传来一股暖流传来,有蒙蒙辉光从领口处透出,是他一直戴在胸口的扳指。
虞天小心的取出扳指,温柔抚着上面的红线,想从中感受些温情:“或许它是有灵性的,还残留着父母的眷念,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它会默默的给予温暖!”
这是渴望亲情的浮想,数年来,虞天的生活都很简单,不是进山去打猎,就是上战场厮杀,虽然日子有惊无险,但心中一直存有缺憾。
“父亲,母亲,你们现在在哪儿?都过得还好吗?会不会想念孩儿?”虞天落寞的低着头,久久的盯着扳指,心中满怀着希冀,一如他平日里的思念。
扳指的材质十分奇特,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看不出来历,上面布满玄奥的纹理,仿佛天然生成,别有韵味,虞天总会在闲暇的时候,拿着它想象父母的模样。
他轻轻摩挲着扳指,目光中透着温柔,然后将它举过头顶,在月光下细细端详,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祥和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温润的扳指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辉,看起来神秘而温馨。
忽然,扳指生出奇特异象,一朵栩栩如生的蔷薇花,静静悬浮在空中,是以前从未出现的。
虞天浑身一震,脸上充满狂喜之色,蓦然想起梦里的红发男子,他身上穿的金色铠甲上,赫然雕着一朵一模一样的花。
那惟妙惟肖的蔷薇花徐徐旋转,在墙上映下一副陌生的地图,充满着神秘和玄奇。
虞天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似乎要从胸腔中跳宕出来,他死死盯着墙上的光影,在心里疯狂的呐喊着:“我必须记下它们,这是父母给我的指引!”
“轰隆!”一记惊雷在夜空中炸响,整个山谷都震动起来,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午夜的风越来越狂暴,远处的树木疯狂摇摆,仿佛十不安的颤抖着,压抑的雷云和林海相连,犹如翻滚的海浪,从地平线倾泻而来。
院中的铁杨木不堪摧折,在狂风中无助的挣扎着,终于不堪摧残,骤然从中裂开。
咔吱的声此起彼伏,似那痛苦的呻吟声,苍白的树茬在闪电的映照下透着狰狞,黑衣人复杂看了院落一眼,然后消失在狂风暴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