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一次的天威并不是只朝着我一个人压下来。在我明显感觉到整个人都被一股从上而下的力量往下压的时候，凌仙子、凤舞、景然、珍姬，甚至就连天帝，都突然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就连祭台空间也从天空中掉了下来。可见这股压力到底有多大？

我强咬着牙才没有跪下去，抬头皱眉死死地盯着天空。

我以为这片云是因为天帝的原因而形成的，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否则不管这片云里面的能量有多么大，也不至于将天帝都一起给压得趴下。

“轰隆”一声巨响，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但是这个闪电明显跟之前的不同。它本身是金色的，但是划破夜空的时候所发出来的光芒却是紫色的。妖艳，但却给人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

果然我才这么想，头顶那道雷已经劈到了我的头顶。此时我虽然还站着，但是实际上却也快到极限。这道雷再突然劈过来，我别说是硬扛了，就连躲都躲不了。

就在我感觉到毁灭的气息离我就近在咫尺的时候，一条古怪的鱼突然从地下面钻了出来，猛地一个跳跃，将我赶在那道雷电的前头将我给吞了进去。

起初眼前一黑的时候，我还有些恐惧，等我发现我除了在巨大的鱼嘴里外并没有什么危险后，我渐渐地镇定了下来。趁着那条鱼张嘴的瞬间，猛地从这条鱼的嘴里蹿了出去。

我一蹿出鱼嘴，立刻感觉整个人都直往下坠，我连忙定住身形浮在半空，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在我的脚底下，是一片非常秀丽的平原。平原上开满了小花，不远处有层层叠叠的山峦，但却都不大，与其说是山峦，更像是一副泼墨的山水画。

那些在雪掌柜的奇异空间里出没的怪鱼就在我的头顶，飞来飞去。

“怎么，对我的空间飞鱼感兴趣？”耳边突然传来雪掌柜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才发现地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空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又转头望向那些怪鱼。不错，雪掌柜曾经确实这么喊这些鱼。我以为雪掌柜只是给它们起了一个古怪的名字，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这些鱼竟然是真的在天上飞。而且从这些之前在雪掌柜的那个奇异空间、北城和鬼界出没的情形来看，它确实是在出入着各种古怪的空间当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转头继续问雪掌柜。

雪掌柜正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脚下那一大片草原，听到我的问题，忽然抬头冲着我凄然地一笑，转而问我：“这里是不是很荒凉？”

我又望了脚下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这里荒凉，这里也算不上，可是要说不荒凉，似乎除了那些野花野草和空中的这些空间飞鱼以外确实没有什么。

“这里是神境。很久以前，一群神生活的地方。不是神仙，仅仅只是神。”好在雪掌柜根本就不需要我回答什么，很快又继续说道。

我下意识里皱了一下眉，神和神仙有区别？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说这些话，雪掌柜又回了神，冲着我道：“你看我又光顾着回忆，都忘记正事了。你知道刚才劈你的是什么吗？”

我望着雪掌柜，静默不语。我若是知道刚才劈我的是什么，我还会站在那里让它劈吗？

“雷？”不过雪掌柜似乎一定要我猜，我最后只好说了一个不确定的字眼。

“不，是天道。天帝不是说了，你若是想以元狐化人，天理不容？其实怎么说呢，这个天帝对你还是不错的，他一直在阻止你犯错。你是元灵，所以不在六道之内，不在轮回之中，所以天道对你格外的严格。当然，我说的是现在的天道。说实在的，你可能真的误会他了。”雪掌柜回答完我的问题，还顺嘴调侃了我几句。

“什么意思？”难道这天道，还分以前的天道和现在天道？

“人在变，世界在变，天道也在变。现在的天道容不下你。”

“为什么？”不管雪掌柜说的是真是假，刚才那道紫金雷确实劈向了我没错。

雪掌柜又是莫测高深地一笑，望着脚底下的草原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回答：“因为你是元灵。元灵……其实比现在的天道出生得更早。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远古的神话时代吧？那个时候人是人，神是神。虽然生在同一片天地间，但却绝对不是同样的东西。也可以说从人封神时起，天道就已经变了。人，容不下神。而你则是远古神话时代唯一的幸存者。”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关于神话的传说和故事。确实，就像雪掌柜所说，在人类封神跟更早的神话之间，中间有一个非常巨大的鸿沟，怎么也接不上。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天道变了的原因？

这下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是别的什么还好，偏偏是天道容不下我，这可玩儿大发了。

“想不想活下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雪掌柜又是微微一笑，问我。

我点了点头。从一开始修炼万狐妖经到后来跟景然融合，我全部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雪掌柜问的这不是废话么？

我刚点下头，雪掌柜突然又再一次从原地消失，出现在我的眼前，抬起手指在我的眉心点了一下。

“要活下去很容易，那就是自己成为天道。”

说完，天空中的一头空间飞鱼猛地朝着我俯冲下来，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我又再一次地被这只空间飞鱼给吞进了嘴里。

等我回过神，我已经被空间飞鱼吐了出来，正站在之前我被空间飞鱼带去那个奇异的世界之前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我的消失，天空已经放晴。乌云虽然并没有全部散去，但是却也已经没有多少。

天帝和凌仙子各站一方，静静地站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祭台空间就掉在地上，一大半被埋在被雷电击跨的断壁残垣当中。其他的人早就不知道去向。

不过等我一出现，那快要消失的乌云突然又一下子聚集了起来，而且看上去比之前聚集的速度更快，也更厚实，一副闪电随时都会劈下来的样子。

我抬眼望了一下天空，脑子里却不浮现在刚才雪掌柜的话。现在的天道不是从前的天道，从人封了神开始，天道就已经变了……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雪掌柜到底是什么人？他确实是在帮我，但是他为什么要帮我？他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