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倚在窗前，脑海里悬浮着昨晚的梦。</p>

小敏走过来，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p>

“不是，我没事。只是昨晚我做了一个梦。”</p>

小敏开玩笑道：“是不是梦见我了？”</p>

雪影没有心思开玩笑，摇摇头道：“昨晚我梦见他了。”</p>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正常的，不要多想了。”</p>

“我觉得这个梦似乎预示着什么，却说不清楚是什么。”</p>

“我听别人说过，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梦里发生过的事和出现过的东西在现实中是不会出现的。”</p>

“是真的吗？”</p>

“是真的！”</p>

“小敏，你知道高考成绩什么时候公布吗？”</p>

“我怎么会知道？我想大概半个月以后吧。”</p>

雪影望着窗外，似乎在搜寻什么。”</p>

“在想他吗？”</p>

“嗯，我真的好想他。”</p>

“你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吗？”</p>

“他在他姐姐工作的地方打暑期工。”</p>

“哦，时间到了，我们上班去吧。”</p>

“嗯。”</p>

一阵风吹过，捎来清爽柔和。</p>

经理办公室里。</p>

雪影拘谨地坐在林经理面前。</p>

“雪影，这些日子你是不是不舒服？”林经理关切问道。</p>

“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p>

“但是，我发现这些日子里你的工作表现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p>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p>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很复杂，我不希望你把它带到工作上来。雪影，你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职员……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吗？”</p>

“我知道了。您还有别的分咐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先工作去了。”</p>

“其实，我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星期后我的儿子会到这里来做我的助理。他初来，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那就麻烦你了。”</p>

“我会尽力而为的。”</p>

“那……没什么了，你工作去吧。”</p>

“那我先出去了。”</p>

雪影坐在她的工作座位上，小敏凑过来，问道：“经理找你有什么事啊？”</p>

雪影白了她一眼，说道：“没说什么，可是经理说他的儿子下个星期会来这里上班。”</p>

“来这儿上班？”</p>

“对，做经理助理。”</p>

“影，你说经理的儿子长得怎么样？”</p>

“我又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p>

“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帅哥。”</p>

“别在这发花痴了。”</p>

“你已经是有主名花了，而我还是单身的，我幻想一下不行吗？”</p>

“你这是在做白日梦。”</p>

“随你怎么说。”</p>

外面阳光明媚，一条长毛狗趴在地上吐着长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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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客人或者没有客人的时候，服务员就会被允许换下工作服扮演客人坐着喝茶，这在酒楼里叫坐台。</p>

卓维和几个服务员一起坐台，夏雪就站在他身旁。</p>

卓维对夏雪说：“你也坐会儿吧。”</p>

夏雪笑道：“那谁来伺候你呀？”</p>

卓维看着她，傻傻一笑。</p>

炎夏的太阳像一个恶魔在摧毁生命。</p>

几个咨客的打着伞站在烈日下，地面热气沸腾，真叫人难受，没有客人愿意驻足。</p>

海鲜池里的游鱼组成的世界，晶莹剔透，美丽无瑕，是人类所向往的世界。</p>

咨客的老钟走过来讨了一杯水喝，然后他对卓维说：“小伙子，在这儿习惯不习惯？”</p>

“有点儿不习惯，也许是刚来的吧。”</p>

“你还在上学吗？”</p>

“是的。”</p>

老钟点点头，道：“偶尔到社会上锻炼锻炼也是好事的，看看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p>

以前卓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到社会上走走，他总是觉得社会与他是格格不入的，而他也总是对于社会退避三舍。此次踏进社会，是因为雪影，也因为曾经的梦。</p>

老钟又说：“现今的社会复杂得让人逃避，我想觉得社会可爱的人只有像你们这些未入世的人吧。”</p>

“你在这里干了多久？”</p>

“八年。都腻了，早就想歇一下了。”</p>

卓维看了一下夏雪，两人相视一笑。</p>

老钟接着说：“这里是小世界，外面是大世界，其实两者并没有什么不同的，都充满明争暗斗，钩心斗角，倚权仗势。”</p>

卓维以前也在他姐姐那里听说过关于酒楼里的生活。</p>

老钟歉意地看看夏雪。</p>

夏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p>

夕阳西斜，客人渐渐多起来了，坐台结束，卓维和其他服务员都换上了工作服。</p>

霓虹灯把这座城市照了个彻底。</p>

下班了，卓维和卓菲在一家酒楼里喝夜茶。</p>

卓维说：“姐，我觉得燕归楼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很怕你。”</p>

“我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们在我面前是不敢胡闹的。”</p>

“你为什么不融入他们当中呢？”</p>

“工作的时候是不许胡闹的！”</p>

“那下班之后呢？”</p>

“下班后我也和他们一起玩，但我们毕竟有一种从属关系，所以往往不能尽兴。有时候我会一个人在公寓里看电视或者听音乐。”</p>

“你也可以到街上去走走啊。”</p>

“我是很少上街的，除非有事情要办理。”</p>

“姐，你工作辛苦吗？”</p>

“不太辛苦，但面对的压力很多。”</p>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个社会很单纯，现在我才知道也许是我太单纯了。”</p>

“只要有人出现的地方就不单纯了。但是社会生活与校园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校园里是可以允许单纯的存在，可是在社会里就绝对不允许。”</p>

卓维没有说话，他啜了一口茶。</p>

卓菲突然说：“维，你想清楚了没有？”</p>

“想什么？”</p>

“你和雪影也该有一个结果了，这些事情拖得越久只会让你们都会感到痛苦。”</p>

“姐，让我自己选择，好吗？”</p>

“你真的不后悔？”</p>

“我不后悔！”</p>

卓菲叹气，然后道：“你觉得夏雪这人怎么样？”</p>

“她很好啊。”</p>

“她怎么个好法？”</p>

“说不清楚，但是无觉得我和她有许多相同的地方。”</p>

“什么相同的地方？”</p>

“我觉得我们都有相同的故事。这是我的感觉。”</p>

卓菲喝了一口茶，沉入思想中。</p>

程承業说：</p>

陈旧的文字，配上尘封的青春，就像啤酒与炸鸡一样般配，而味道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