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卫念与绝

绝说完捡起了垂在地板上的左手小臂，用右手抓在大臂跟小臂断裂位置上，双眼蓝光迸射，口中：“吒！”的一声，伴随着一股香气，右手迅速出现了咒文，发着蓝光，忽明忽暗。

左手臂撕裂处像是有无数虫子钻出来一样，爬出了蓝色咒文，最后成一个封印，固定在了大臂和小手臂上。松开右手，又变了两个法印，蓝光消失，香气也变得淡了，咒文也像是被皮肉吸收，消失不见了。

刚才还是断臂的左手，已经接好了，只是断裂处留下了一道像是被火烧过的疤痕！绝低头活动了一下刚接好的左手，抬头盯着卫念，等他的回应。

卫念看着绝那蓝色的眼，深蓝色的瞳孔里正在缓慢旋转着澎湃的战意。他明白绝是想通过淋漓酣畅的战斗释放一下心中的不满情绪，所以他缓缓的点了下头。

绝咧嘴一笑说道：“我在红山森林等你！”说完自己转身就向外走。卫念刚要转身跟上，卫墨夫拉住了卫念的手臂。

老头拽着卫念的手臂说道：“小念，你千万注意不要全力，避免没必要的受伤。把‘它’放在这里吧！”说完用手拍了拍背在卫念身后的黑色箱子，卫墨夫知道绝提出和卫念决斗，其实心里就原谅卫念了。

但是他还是很担心卫念如果尽全力，可能会杀了绝。

他不希望失去一个人才。

卫念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卸下了黑色箱子直径走了出去。

卫墨夫则叹气摇头的转身回去接着泡茶。他对卫念有绝对的信心。

绝从兵器库出来，刚好碰见了正在单杠上做力量训练的华栋。华栋看见绝，飞快的跳下单杠，朝着绝跑过来。

华栋跑到绝身前兴奋的说道：“大师！终于又碰见你了，你在做什么啊？一直都没现身，我有一肚子话想跟你说。哎？你这衣服上是什么啊？黄不拉几的！”他看见绝的整个左胳膊小臂位置到袖口都是黄色的粘液，满脸的疑问。

绝看了看左胳膊，笑着说道：“今天你有眼福了，跟我进森林，让教你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身密，语密！”说完就接着往前走。

华栋惊讶的杵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欢乐的快步跟了上去。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如血的残阳仿佛并不感兴趣这场战斗，正一点点的沉入地平线。周围一切事物正缓慢的被涂上暗黑色。

华栋和绝已经到了前些时候卫念测试用过的空地。绝缓缓的闭上眼，呼吸变得怪异起来。

吸气短暂强烈，呼气却缓慢绵长，并带着“嗡，嗡”声，像是高频的鼻腔共鸣声。来回几次呼吸，整个人看起来给人的感觉轻盈了许多。

绝睁开眼，两道实质化的蓝光劈在正在缓慢变暗的空中，就像是黑夜里突然出现的两道蓝色闪电。

绝从腰部拿出一张小尺寸的唐卡，然后对华栋说：“等下，如果你觉得危险，就用它保命，你应该知道怎么用。”

华栋看着这小唐卡，正面一尊释迦摩尼观礼像，背面是一个法印手掌，手掌中间刻着三个简单的咒文。

华栋修习过《三密加持》，知道这是很强的防御咒文。

看到绝一动不动的盯着森林入口处，华栋也收起唐卡，也开始安静的站在一旁。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绝会给他这保命的唐卡。因为他看见了昏暗的森林里，走出来穿着白色礼服，一脸面无表情的卫念。

绝盯着卫念，轻轻的推开身边的华栋。华栋识趣的退到空地边缘的，然后蹲下身子，双腿猛地一蹬，“嗖”的一声跳上了一百多米的树上。站在树干上，看着下边的两个人，一阵风吹过来，仿佛把他的眉毛吹的不由的皱了起来。

华栋的一系列动作，卫念的眼珠都没动一下，一直盯着绝。他知道自己的第二能力跟绝的第二能力一样都是未来感知，所以不能像跟宪乐一样，直接感知。

绝看见卫念一动不动，心里本来想着用感知力洞察一下，但是也想到卫念的第二能力，也同时放弃了。本来卫念家族的能力就很难对付了，偏偏他还是彼岸者，还有一个我不知道能力。

绝脑海中瞬间做出了决定，右手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唐卡，嘴唇快速的蠕动了几下，向卫念投掷过来。

唐卡快飞到卫念身前时，突然剧烈的抖动出现裂缝，一道道蓝光从裂缝中射出，在昏暗的光里，就像是一朵空中绽开的蓝色雪莲。

蓝光过后，一团巨大的火球出现在了空中，火焰炙热的温度把空气烤出一片的扭曲，火球托着一圈扭曲的尾巴快速的飞向卫念。

卫念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右脚足尖轻点，整个人向旁边侧飞出去，堪堪的躲过了巨大火球的攻击范围。

火球“轰”的一声击中后边的高大树林，迅速被烧出一个巨大的洞，一直前进了很久，最后炸裂成无数的小火球，在森林里跳耀燃烧，瞬间森林就变成了一片火海，无数的各种各样的动物，或跑或飞的逃命，各种蛮兽的吼叫声伴随着树干的爆裂声，让这个黄昏变得异常的紧张的起来。

华栋站在树干上都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浪，但他惊讶的是卫念居然没有用念力屏障。

卫念飞到旁边，刚落地，另一张闪着红光爆裂的唐卡已经飞到了。

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卫念迅速的蹲下，一道无形风刃贴着他的头顶飞过。身后无数颗巨树像是被巨人挥着巨大镰刀收割的稻草，整齐的拦腰截断。

还没起身，第三张唐卡已经破开封印。在他面前出现了无数的可以用肉眼看到的大型的电离子，正在“噼啪”的放着电。然后迅速爆裂成无数更小的电离子，卫念马上捂住口鼻，向后翻滚，避免吸入呼吸道。

刚翻滚了一下，就听到四周传来庄严的梵唱声，一声震耳的“呔”刮得的他耳膜一阵阵地疼痛和蜂鸣。一股奇异的香气，飘散开来，很清晰，但是并不浓郁。

卫念没有回头，双眼一凝，架起了肉眼可见的一层屏障。一阵阵刺骨的冰冷，像是无数把锋利结冰的剑，刺着他的整个后背。

如果稍微晚一点自己就变成了冰冻的碎块。

绝左右开工，在卫念的身后满脸狰狞疯狂的凌空挥拳，双眼的蓝光跟着身体的摆动在昏暗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蓝色弯曲的光线，两只拳头上已经布满了发着银白色微光的咒文，每挥出一拳，都在空中留下一层冰霜，然后变成巨大的冰拳击在卫念的屏障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尊暴怒的罗汉。

原来在绝投出第一张唐卡时，就已经推算卫念躲避的位置，以卫念极端理智的思维方式，不会直接架起屏障迎接第一次攻击，因为这会让他的屏障薄弱点更早的暴露出来。巨大火球挡住卫念的视线，看到他右脚足尖点地，就知道他会向左侧躲避，然后投出第二张唐卡，人也向着卫念身后的方向迅速接近。第二张卡的风刃，是平面攻击，不能左右躲闪，只能弯腰或者下蹲，这一个简单的躲避动作，足以让绝接近卫念身后。投出第三张唐卡，一种确保作战计划万无一失的攻击方式，逼他架起屏障或者向后翻滚。卫念向后翻滚的同时，绝已经开始结密涂香，手捏降魔印，趁着卫念没有架起屏障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