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武战第二次来大理寺的监牢，这里窗户很小，终年阴暗潮湿，在这里死去的人也不少，看起来就阴森森的。

还未进去，就听见阵阵惨叫，问了嘴门口的狱卒：“大人在审新押进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好像嘴挺硬的！”

武战在门口听了会儿，苏则人看上去笑眯眯的很温和，但审犯人手段可一点都不温和，能做这个差事的，给犯人动起刑来那可是丝毫不手软的。

半晌才听到声音消弭，果然没一会儿苏则出来了，武战微行礼：“大人！”

苏则阴沉这脸：“出去说吧！”

牢狱这地方，在古代都被视为凶煞不详的地方，苏则出来拍了拍衣服，又洗了手才道：“审不出来！”

“动刑也不行？”

苏则缓缓坐下：“问不出来东西，才越发可疑！一般的杀手，要么经不住酷刑会交代个干净，要么干脆自行了断，自己不用受罪还能守口如瓶！这样明知道没命出去，还苦撑着刑罚，又不改口的，那是比死士还可怕的！”

因为刺客是好几个人，苏则是分开审的，特意给其中两个人留了空隙时间，如果想自尽，那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不改口，案件很难继续下去。”苏则拧眉：“派了人出去查几个人背景，一点都查不到，连身份都没有。”

武战一点都不意外：“若是他们那么容易松口，恐怕卫庆鹏也不放心把他们留在大理寺了。”

“所以，卫庆鹏那里才是突破口！”苏则道：“卫庆鹏来问我会尽量拖着，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武战点了点头：“多谢苏大人！”苏则作为大理寺卿，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照顾了，太过分他也是不好做的，武战也已经很感激。

武战出了大理寺去苏府，正好碰到了要出门的苏嘉，武战愣了一下，打了个招呼：“苏小姐！”说罢就要进去。

“等一下！”苏嘉拦在他面前：“你们那案子怎么样了？”

“还在查。”武战没时间与她多寒暄：“苏公子在吗？”

“不在！”苏嘉翻个白眼：“怎么？跟你说几句句话，都耽误你这个大忙人的时间了？”

武战脸色很严肃：“事关蔓蔓的安危，时间确实紧迫！”

苏嘉抿抿嘴：“这件事我听说了，不是说…只要你娶卫明瑶，她就能不追究吗？”说罢仔细去看武战的反应。

武战全然都是不耐：“那是她自说自话罢了！”

苏嘉一笑：“我就知道她想得逞没那么容易！好吧！为了不让她得逞，我悄悄透露给你一个秘密……”

武战转头来看她：“苏小姐知道什么？”

苏嘉四周看看，走近一点小声道：“我找人打听了，那个二世祖卫晁，根本没伤多严重！他那点癖好，都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既然你不接受卫明瑶的美人计，完全可以对卫晁施展美男计啊！找个小妖精勾了他的魂儿，让他放你们一马不就行了？”

“有这么简单？”

苏嘉双手叉腰：“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伤的又不严重，本身就是卫明瑶小题大做拿来逼你就范的！要是他不追究了，卫明瑶也说不出什么啊！”

武战看了苏嘉一眼，看来她是什么都不知道！若真是那么简单，就没这么难办了！怕是就算能搞定卫晁这个草包，他也左右不了卫庆鹏的！

虽然这条路行不通，但苏嘉的办法似乎还是能用一用的！武战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位爷，里面请……”老.鸨的话还没说完，看着武战的脸硬是把声音憋了回去：“武，武公子，您怎么来了？”

武战看了看这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找个清静的房间，我有事跟你说。”

“呦，丽娘，这位客人眼生的很，第一次来吧？”远处的小倌儿还以为丽娘在跟新客聊，看武战一表人才，威武不凡，顿时就贴了上来。

“滚！”武战沉声道，对这种自甘堕落的，武战可是没半点好感的！

丽娘忙一把将那男人推开：“起开，老娘有正事聊呢！”说罢带着武战上了二楼，找了间清静的屋子：“武公子，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卫晁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丽娘点了点头：“卫公子，咳咳，那个比较好这口，又不敢带回去，三天两头就会来一次。”

“他这个人品性如何？”

“卫公子啊？出手挺阔绰的，为了“佳人”一掷千金的时候也是有的，反正虽然不学无术，但我们这地方，就欢迎这样的人！”

武战心里思衬了半晌：“他在这卿格楼有没有特别…特别宠爱的相好？”

丽娘想了想：“他这个人啊，特别喜好新鲜，就算好货色，也跟不了他几次就厌了，总是找新面孔玩儿，当然，没厌的时候，还是很宠爱的，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反正他那种公子哥，最不缺的就是钱！”

武战拧了拧眉：“你将你这里，最好看，最会说话，还有他没见过的，都叫过来！”

丽娘说了半天，虽不知道武战要干什么，却也知道他恐怕要对付卫晁了，尤其上次似乎他们要找的那个哑子是被卫晁害了的，丽娘犹豫着：“武公子，这，这卫公子可是大官的公子，您要是在这里对他下手，我，我也脱不了干系啊！”

“放心！我没那么蠢！”武战淡淡道：“你叫人进来！”

说到底丽娘是不敢得罪他的，只能叹口气出去叫人了，没一会儿五六个长相或阴柔或妖魅的男人排着队进来了，一看武战的容貌，还以为是他要挑人呢！

武战虽有些不自在，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那么多的时候，抿着嘴抬头看向这几个男人，都长相不错，武战开口问：“谁的酒量最好？”

一个清秀白净的男子举手：“公子，我可号称千杯不倒！”

武战点了点头：“那就你了，剩下的下去吧！”

那男子留下，武战让丽娘也出去，才问道：“你叫什么？”

“清灵，是丽娘给取的名字。”

连名字都很女性化，武战心里真是各种不自在，还是硬着头皮道：“你是新来的？见过卫晁卫公子没有？”

清灵摇摇头，武战继续道：“那好，有件事要你办！”武战从袖中拿出二百两银子：“办成了，再给另一半！”

清灵眼神放光的看着桌上的银子，来这里的这几天，客人们最多出手的也不过就是几十两而已：“公子，这么多钱，到底要做什么事？”

武战沉声道：“放心，不会叫你害人！你只需要把他灌醉，帮我套问些话就行！”

在卿格楼交代好了，武战又想如何才能让他出来呢？就算伤的不重，恐怕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的！而武战又没耐心等他！

想了半晌，忽然起身：“你去换身正常的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等他收拾好了，武战代他出了卿格楼，在街上买了些补品让他提着：“听着，一会儿去见的那个男人，就是卫晁，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他勾出来！”

清灵点头：“好！”

武战直接带人去了卫府，他第一次来，报明了身份，等待家丁去通报，半晌那家丁才出来：“老爷不在，小姐说请您进去！”

武战点了点头，家丁直接带两人到了卫晁的房间，卫明瑶也在，看见武战，卫明瑶笑着起身：“武公子，真没想到你会来！”

武战看向盖着被子的卫晁，虽然眯着眼一副难受的样子，但明显起色很不错：“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卫公子毕竟是在蔓香居受了伤，来看望一下是应该的。”

卫明瑶以为他这是要服软，起身道：“我哥要休息，咱们不妨出去说！”

武战也没反对，回头冲着清灵道：“那里面有上好的药酒，你替卫公子倒一杯，也有助于伤势恢复！”

清灵应了声，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卫明瑶一眯眼：“慢着！家兄现在身体不适，不能乱喝东西。”

武战看了卫明瑶一眼：“这是药酒，问过大夫的，说对身体有益，若卫小姐不放心……”武战接过就，一饮而尽。

卫明瑶这才放了心，现在是他求着自己的时候，谅他也不敢上门搞什么鬼。

武战与卫明瑶刚出去，清灵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换了个杯子又倒了杯酒，走过去低头极近的看着床上的男子，轻声道：“卫公子？我扶您起来吧？”

卫晁这才睁眼，看着面前的脸，很干净，很…有食欲！不由多看了几眼，笑了笑：“好。”

清灵上前，手臂穿过卫晁的颈部，几乎全搂着他，慢慢将他扶起来，期间卫晁鼻尖若有若无的闻到皂角香，忍不住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洋装借力，清灵像没发现什么一样，扶他起来后，将药酒端过来：“卫公子请用。”

卫晁靠着枕头，眯着眼：“本公子有点没劲儿，你来喂！”

清灵咬了咬唇，那清秀纯洁的小模样，让卫晁喉结忍不住滚动一下，声音也急切了几分：“快点！”

清灵眸子水汪汪的，像是犹豫了下，才在床边坐下，一抬手，将杯子送到他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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