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

38.偶然

程瑶和姜沐阳走出了惠天酒楼。

“小丫头，我就住在这附近，要不要到我那里去坐一坐？”正是中午烈日炎炎，刚吃过饭虚乏无力，只想休息一下。

“你住在那个小区？”程瑶心想，该不会是和自己住在一个小区吧？

果然，姜沐阳手一指。“就在前面的景帝小区。”

“这么巧，我也有一套房子在里面。但是大多数时侯我不住在那里，只是偶尔去一下。”

姜沐阳惊奇又意外。“你这个小丫头，到底还有多少令人意外的事情？这个景帝小区的房子可是全市最高的。”

“是呀！凭我家的条件和我一个在读大学生的能力，买一套这样的房子是不可能的事。这是周总送给我的，因为我帮过他一个忙。”程瑶解释。

“要不是我知道周总的为人，见识过你的能力，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被他包/养了。”姜沐阳开着玩笑。

“所以，除了你，我的朋友同学都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们边说边进了小区，在小区里停好车，程瑶的房子和姜沐阳的只相隔两栋楼，先到程瑶家看看。

姜沐阳看了啧啧称奇。“小丫头，所有装修和家具电器都是周总弄好的吧？”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这样的土包子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和这个房子的装修配置有很大的差距。”姜沐阳直言不讳的打击说。

程瑶虽然感觉很受伤，但是姜沐阳说的也是事实，自己在穿衣打扮上确实从来没有上过心。审美品味真的上不了台面。这缘于一方面不太在意，另一方面没有经济条件。

姜沐阳的房子在离程瑶的两栋楼，他是在九楼，大小户型和结构与程瑶的一模一样，可是装修风格各异，程瑶的是奢华型的，姜沐阳的则是简约随意的，虽然简约，却无处不透着精致用心。

程瑶和姜沐瑶参观完对方的房子，各自回家休息。

程瑶看了一会儿手机上的小说，不知不觉睡着了。

手机铃声响起，吵醒了程瑶，是姜沐阳打过来的。“小丫头，快过来我这里吃饭！”

他这么一说，还真的感觉有点饿了，“你是不是叫了外卖？”

“谁吃哪些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是本人亲自做的。”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程瑶感到姜沐阳家庭条件一定很优越，他又是个天马行空随意自由的人，没想到还有耐心学做菜这样繁琐的事情。

程瑶跑到姜沐阳家，姜沐阳做了四菜一汤，金钱花炒鸡蛋，酱爆茄子，火煺炒豆荚，豆豉炒龙爪菜。一个排骨萝卜汤。虽然很普通很家常的菜，却色香味俱全，吃起来也别具特色。

程瑶汗颜，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子，却厨艺平平。

程瑶边吃边赞不绝口，“想不到你这个公子哥还会做菜，我们俩住得这么近，以后我可有口福了。”

“谁是公子哥？可别乱扣帽子！”

程瑶洋洋得意，“你忘了我是谁？干什么的？你这点家庭背景我还算不出来？你爸爸是个商人，而且还是成功的商人……”

姜沐阳不耐烦的打断她，“我没有爸爸，我是个孤儿！”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

程瑶还是第一次看见姜沐阳翻脸发火。

“我现在发现做你的朋友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在你面前完全就没有隐私而言。”姜沐阳言带讥诮冷冷的道。

“我没有故意要探知你隐私的意思。”程瑶想解释，但是觉得自己的辩解苍白无力，她真的没有有意去了解他的一切，她是无意中知道的，那天在周总的开工奠基仪式上，她为了要证明自己算命的能力，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所以就知道了他的家庭情况。

程瑶无法解释，索性闭嘴，一言不发。两人静静的低头吃饭。

吃好饭后，程瑶起身去收拾，姜沐阳也没有跟她客气，一个人在默默的抽烟。

程瑶把厨房弄干净就往外走。“我走了！”

姜沐阳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当程瑶打开房门要走出去，姜沐阳才豁然醒悟过来的样子。他急步冲过去抓住程瑶。“干嘛这么急着走？”

“我赖在这里干什么？看你的脸色吗？”

姜沐阳哑然失笑。“刚才我在想事情，冷落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回学校了，明天要上课。”

“现在回学校还早，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玩？”

“什么地方？”

“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好吧！”

华灯初上，忽明忽暗的酒吧里人头攒动。

“到这里干什么？我又不喜欢喝酒？”程瑶确实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是也没有来的理由和兴趣。

“来这里不仅仅是喝酒，可以体味人生百态。”姜沐阳喝了一口酒，眼光迷离。

程瑶嗤笑出声，“看各种各样的醉态吗？”

“你看，来这里喝酒的人，有一个人来的，两个人来的，成群结队来的，一个人来的有四种情况，一种是来买醉的，可能心情不好，借酒浇愁，这种人最后必定烂醉如泥。一种是心中有事，来闹中求静，边喝酒边想事，这种人喝酒理性，有节制，不会喝醉。还有一种人，因为寂寞，来这里打发时间。最后一种人，是来猎/艳的。”

“你会一个人来酒吧吗？那你属于那一种？”

“我介于第二种和第三种之间。既是来打发时间，又是来闹中求静，思考问题。”

“那两个人一起来的又是什么情况呢？”程瑶对姜沐阳分析人的问题感起兴趣。

“两个人一起来的分五种情况，第一种……”

姜沐阳顿住，眼看前方，神色有异，程瑶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位长得很高，一米八五以上，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又冷又酷带点痞气的男子和四位流里流气，没有正型的人一起进来。一看那些人，不是地痞混混，就是黑社会。反正不是好人。

“姜沐阳，你认识那个人吗？”

“认识，他是我表哥，我舅舅家的孩子。”姜沐阳喝了一口酒，声音闷闷的。

冷酷男子他们在吧台要了酒，找张桌子喝了起来，冷酷男子的眼光看似无意地向这边看过来，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他好像没有看见你，是你的表哥，为什么不去打声招呼？”

“他己经和整个家族决裂，我多次碰到他，和他打招呼，他都说不认识我，每次我都是自讨没趣。”

“为什么会这样？”

“表哥小时候是所有亲戚朋友家孩子的榜样，是整个家族的骄傲，他长相可爱，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出众，而且很乖，深得大人欢心。可是高考填报志愿时，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报的警校。凭他的成绩，什么北大清华都不在话下，他却非警校不读，没有人能够劝说得了。读就读吧，可是在他警校快要毕业的时侯横生枝节，因为吸/毒被学校开除了。还偷了家里一大笔钱从此不知所踪。几年后露面，却是这么一副痞里痞气没有正型的样子，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进出派出所是家常变饭。”姜沐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

程瑶感叹，“小时候有多乖，长大后就有多歪。乖孩子容易学坏，哪些和父母顶嘴对着干的反而有自己的主见，能够明辨是非。”

“我和表哥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他一直是我的偶像。因为他不管学什么，都学得很好，而且轻轻松松，玩似的就把什么都学得让人望尘莫及，可是，这么聪明的人，在人生的重要关口，却一次又一次的令人失望，他曾经是老师和家长寄予厚望的人，他不仅没有众望所归，而且还走上了歧途，对于他的堕落，我始终不能释怀，痛心又不可思议。”

“他的智商很高，但是涉世未深，偶然失足，因为一贯优秀，落差太大，所以自暴自弃，泥足深陷，也许几年后会醒悟过来，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但愿有那么一天！”

姜沐阳没有心情再呆下去，带着程瑶离开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