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舜惊喜不已。

刚见林风表情变化，语气反应，还以为没有可能了，只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问一下，却没想到……真的还有机会？

林风微微点头，笑道：“不过可能性并不大，三成吧，顶多三成，或许两成都不到又或者只有一成。”林风眼眸轻烁：“聚灵阵对我人类的作用相当之大，就算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弃。”

“聚灵阵？”舜轻讶。

林风轻嗯了一声，解释道：“就是能聚集附近灵气，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区域灵气，从而加快修炼速度的阵法。整个斗灵世界已知的有三个，梦语族便拥有其中一座。”

舜轻‘噢’了一声，恍然明白。

身为阵法大师，更是阅历无比深厚，林风一说他便知道，只不过‘聚灵阵’这个名是星空世界的命名，在人类古籍中所记载的并非这个名。

舜若然点头：“原来这就是聚灵阵，古族便有一座，我只知有一座聚灵阵之前为巫族所有，而后为天灵所得，想来应该就是梦语族那一座了。唔……不过还有第三座又在何处？”

“在妖族禁地。”林风双瞳微亮，却让的舜为之一震。

“妖族也有？”舜大惊。

林风点点头：“不止有，而且妖族所拥有的是一座大型聚灵阵，不止效果范围更胜梦语族及古族拥有的小型聚灵阵，价值更超出千倍以上，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舜深吸一口气，震惊不已。

“妖族论天赋，的确胜过我人类一等；然论悟性资质，却远逊人类。后代繁衍能力不相伯仲或者说人类略逊一筹，但总体来说其实人类的实力是胜过妖族一等。”林风望向舜，正色道：“妖族之所以能成为斗灵世界最强种族，其中固然是天时地利人和，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大型聚灵阵’的存在，使得妖族能选出超级精英加以培养。这也是为什么妖族圣级，圣王级强者如此多的真正原因。”

舜有些懵然，却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敢情妖族的强大，原因在这里？

又或者说，假如人类拥有这座‘大型聚灵阵’，岂非比妖族更强大！？想到这，舜不禁涨红了脸庞，呼吸变的急促起来。若能在他的有生之年见到人类的崛起，那么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大型聚灵阵暂时…我们得不到。”林风坦然道。

舜轻轻点头。这是摆在台面上的，除非和妖族鱼死网破，若不然妖族禁地…开玩笑，进都别想进去。

“不过聚灵阵如此珍贵，梦语族定视之为传承宝物，怎会如此轻易放手？”舜皱眉，似是在对林风说又似是自喃，“再者。有楼兰皇看着，我们就是想进梦语族都不可能。难道问梦语族借？他们肯么……”

舜思索连连。一时间陷入圈中绕不出来。

林风望着舜微微一笑：“倘若梦语族不在楼兰国度或许还有希望，但现在……要想从梦语族中得到小型聚灵阵，难度几乎不下于从妖族手中得到大型聚灵阵。”

舜怔了怔，极是不解：“那林帝之前你为何说有可能？”

林风望着舜四目对视，淡然开口：“很简单，因为我所说的有可能…并非梦语族的小型聚灵阵。而是……”

“古族。”

沉沉的两个字，直落在舜心中，让的舜顿时一惊。

古族？

拿古族的小型聚灵阵？

舜有些发愣，却是连想都没想过，聚灵阵对于古族来说有多重要他怎会不清楚。位于神域之中那可以说是等同妖族禁地所在！要想拿聚灵阵？古族不拼命才怪！

舜不停摇头：“不可能，那是古族的命根子，加上古族生性高傲，动他东西等同在老虎身上拔毛。”

取古族之物，难！

取古族镇族之宝，更是难上加难！

“之前确实不可能。”林风淡然应道：“然今非昔比，经东北西北古域一役，古族已是跌落神台，实力所剩仅五成，可战之力更是少之又少。面对妖族的步步逼近，古族接下来……必败无疑。”

舜点点头，如今局势发展他同样清楚。

妖族挥兵南下，长驱直入，根本不把古族放在眼里，先下东北西北两大古域，如今更是直取三大古域，其中便包括‘神域’，也就是小型聚灵阵所在之处。

“可古族纵使不敌，却也可以带着聚灵阵先行离开。”舜犹豫道。

林风摇了摇头：“不，聚灵阵他们带不走。”

舜轻啊了一声，疑惑的望着林风，倏地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猛的拍手：“我明白了！难怪当初巫族也未保住那小型聚灵阵，最终为天灵所得，难怪这小型聚灵阵无尽岁月仅仅只此两座！”

林风微然而笑。

小型聚灵阵，进得去，用得了，不代表带的走，拆的开。

因为这‘阵法’奥妙远远超出斗灵世界的力量范畴，本身便非斗灵世界的强者所设立，按多多所言，想要带走？起码先成为星空战者再说吧！小型聚灵阵，那可比‘天之异宝’还要珍贵。

“林风你是想……”舜望着林风异光神采的眼瞳，隐隐间似乎有些明白林风的想法，却更感心之巨震。

好大的野心！

“趁火打劫！”林风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笑意，夹杂着一分戏谑冷酷。

当日，自己降低身份希望能与古族同盟，建立共同默契对抗妖族。然一次又一次的被古族拒之门外，哪怕到最后古族也不肯放下他们的尊严，宁可残守着如皇族般的羽翼，最后的那分骨气。

然，今时不同往日。

古族这一败，等于将古族唯一幸存的侥幸和希望破碎，如镜面般四分五裂，不复存在。裸的现实已是摆在面前，妖族的强大，如天般威压重重压在古族头上，那是足以摧毁他们骨气和骄傲的力量！

谁都看的出来，古族无法再战。

巫族失去古族如断一臂，古族失去巫族更是如同斩断双腿，根本无力与妖族抗衡。

接下来古族必败无疑，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最后的负隅顽抗，然后丢下大片尸体惨痛离开。

第二，卧薪尝胆，往后而退保留有生力量，或是等待再崛起机会，又或进入巫族境求得巫族庇护。

然无论哪一个可能，对古族而言都是深深的耻辱。最重要的是，就算日后妖族败北离去，古族也无法再翻身做主，至此彻底沦落！没有一个种族能够永远繁荣昌盛，更不用说古族本身有着重大缺陷。

古族，繁衍能力太差！

这对一个种族来说，是最致命的。

“可当初他们连同盟都不肯接受，如今更要让出小型聚灵阵，这……”舜抿了抿唇，却感希望不大。

“所以我说可能性并不大，有三成都算是不错了。”林风笑笑，手指轻动，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唰的握成拳气势颭凛，“不过我们自然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古族那迂腐脾性难以预料，说不准……他们便是宁死不屈。”

林风哂然笑笑，摇了摇头。

“还很介意？”舜轻轻笑了起来。

林风轻叹：“倒不是，只是感到可惜。”

在自己心中，其实并不想古族有事，不希望其被妖族击败，损伤惨重。毕竟自己身上也流着一半古族的血，自己与古族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母亲一脉，外公，甚至妻子凰嫣，都是古族而非人类。

然很多事并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么样，古族就是不肯放下自尊，自己又能怎么做？

不管如何，人类的利益才是自己优先考虑的。

“我们准备执行第二个计划。”林风望向舜，正色道，“古族若肯‘委曲求全’自然是好，若不愿也无谓勉强，待得妖族大军长驱直入占领神域后，我们便立即反攻神域！”

“小型聚灵阵，我势在必得！”林风眼瞳战意四射。

舜却是被吓了一跳。

反攻妖族？！

他没听错吧？林帝竟胆大到要反攻妖族！虽说小型聚灵阵珍贵，但这要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那可是妖族，连巫族如今都是避让三分的巨无霸，强如古族亦被打的落荒而逃，人类……打的过妖族？？

四目相对，舜从林风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恐惧，鲁莽，而是一种战意和信心。

莫名的，起伏不定的胸膛渐渐平静下来。

“这并非冲动决定。”林风徐徐走过舜，手指向前方画着斗灵世界内陆地域的地图，正色开口，“一旦古族再次失手，神域被攻陷，古族将从妖族的视野中彻底消失，再构不成威胁，反倒是我们人类……将成为妖族的拦路石！”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林风连点三域，面色肃然，“妖族决不可能单独绕过我们这三大域，所以……”

“届时的开战必不可免，与其到时被动防御，倒不如乘着妖族立足未稳，打它个措手不及！”

“我人类，未必怕了妖族！”

林风望着地图，双瞳战意无穷。

这一战，根本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