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我知道的，老夫人。”女子露出温柔的笑道：“我是认真的，虽说我年纪大了一些，可到底是未婚的姑娘。”

这话语里的意思便是，我一个未婚姑娘，不会拿这名声来胡说的。可只有方青青知道，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般人都不会觉得哪个姑娘会不顾自己的名声，她才敢拿这个来赌，这成功的把握才大。

方青青并不怕会被拆穿，只要骗过这两个女人，到时候只要她进了楚家的门，她们就是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又怎么样。到时候只要她和楚清好上了，难不成她们还能把自己赶出去不成。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楚大哥，而且楚大哥也……他又自知这样对不起姐姐，我不忍心楚大哥为难，这才上门道出来意的。”

这未完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非常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这人姓方，名青青。是上园镇那边一个老员外的女儿，因为心高气傲，加上家里长辈连去两人，守孝期过了便已经二十岁了。

原本这也没什么，这二十岁嫁人的姑娘不是没有，可她因为家里逐渐败落，又不想嫁给家境差一些的男子，那家境好的，不是长的不怎么样，就是已经妻妾成群了，或者是有了妾室和不少通房，她自然是不肯的，挑挑拣拣的，就这么蹉跎了两年，到现在也没能嫁出去。

这要是在现代也还小着，可这是古代呢，年过二十便成老姑娘了。

半个月前到桃花镇，在楚楼用餐，方青青看到楚清，又听闻那是楚楼的老板，心里一动，便打听起楚清的情况来。

要说楚清也都三十几岁了，这五官端正，相貌不是顶好的，可耐不住他有楚悦烟这个女儿给灵水饮用，外加吃的也都是顶好的食物，如今生活条件好，接触外面的人多了，这身上有一股沉稳和从容。

方青青一下便喜欢上了，再一看楚楼这****火爆的生意，心里自然有了主意。

可她即便隔三差五的想和楚清说话，也耐不住楚清无意理会啊，后面更是避而不见了。

于是方青青想了想，便打听了楚清家在的村子，带着两个丫鬟找了过来。不过到底是心里有些顾忌的，倒是在开口的时候把自己的两个丫鬟打发了出去，自己在堂屋里，和李氏陈氏说起这事情。

见陈氏面上恼怒和不可置信，方青青语气更加柔和的说道。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姐姐，我刚才说了，我愿意以平妻的身份入府，和姐姐一块伺候楚大哥。”

“听说姐姐如今怀有身孕，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了。不过既然如此，姐姐就应该贤良淑德，为楚大哥纳几个良妾，也好为楚家开枝散叶。”这就生气了？看来，她计划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方青青心里一阵兴奋。

“你……”陈氏气的发抖。

李氏怒斥：“住口，我还不知道我儿媳什么时候多了一这么一个妹妹。”

着下人来报，说是有个姓方的姑娘来访，还以为是烟儿的客人，想到烟儿出门，儿媳妇怀着身孕，她才陪着出来见客，可这会看来，这人哪里是孙女认识的人，分明是想来搅乱她楚家的。

“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不再自己家里待着，带下人上门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老夫人，你别生气，我这也是没办法呀。楚大哥到底辛苦，虽说……”

顿了顿，方青青又接着开口：“我也不忍心看他休妻，我也是真心喜欢楚大哥，知道姐姐为楚家做了不少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心里自然是敬重的，这才会同意当平妻的。”

“姐姐，你放心，只要你同意我进府，我以后会事事都与你为尊，我们一起给楚家开枝散叶，……”

“我可没有妹妹，你别乱喊……”陈氏气急，打断她的话道。不知廉耻！

李氏脸色一沉：“我们婆媳看你是个姑娘，不忍欺负，可你也不能得寸进尺了，别在我楚家说些有的没的。再胡说，可别怪我让人把你赶出去了。”

“老夫人……”方青青还想再说。

李氏摆手打断：“别说我儿不会和你有什么，即便是真有什么，那你也别想进我楚家的门。”

“娘……”陈氏惊讶的看着李氏、她想不到婆婆会这么坚决的站在她这一边，虽然她知道，这有钱的人家，会纳妾什么的，可她是真的敬爱相公，自然是心里不愿意的。

方青青脸上一白，面上满是委屈。心里却一阵不满。

该死的，在方青青心里，楚清的原配不过是个乡下妇人，没经过什么世面，自己又年轻漂亮，想来她要是上门说上一通，估计这陈氏害怕会被厌弃，慌乱之下为了保住原配的位置，估计也就答应了。

到时候等楚清回来知道一切，可她也敬茶进门了，也成了。即便一开始楚清会不愿意，可她都已经进门了，长的又年轻，这男人哪里有不偷腥的，到时候她好声好气哄着，就不信楚清会不心动。

方青青哪里知道，她说了这么多，这陈氏虽然怒极了，却也没有松口，那老太婆竟一点也没有被她说的楚家的开枝散叶多子多孙给吸引住，拒绝的比那陈氏还彻底。

李氏看着陈氏，严肃道：“我楚家门户虽然低，可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想进就能进的。单凭你口空白牙，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想进我楚家大门，你想的也未免太好了吧。”

“老夫人，我即要嫁入楚家，自然不会这么进来，这随身的陪嫁还是有的，我爹到底是员外，也有不少生意场上的朋友，有他开路，楚家至少能上几层楼。”这人没有想要自家更上一层楼的，再说，她也没有威胁楚家休妻，不过是平妻入门而已，想来没有人会拒绝的。毕竟她可比陈氏给楚家的帮助要大的多了。方青青心里得意，面上平缓说道。

“你别说了……”陈氏咬着下唇，很快回神，说道。

方青青笑着看了一眼陈氏，认真的盯着李氏，开口：“老夫人，要是不信，叫楚大哥回来问问就是了。倘若到时候，楚大哥要是决心休妻，那我可不好劝了。”

陈氏闻言心里一疼，虽然想着要相信相公，可要是真的没有什么，哪家的姑娘会这么不顾名声的上门和正妻说要给人当平妻啊，昨日相公本该回来的，可到今日都没有出现，难道……

李氏厉声：“住口。休妻？谁给他休妻的权利了。”

这段时间来，李氏只楚悦烟下意识的劝说下，加上她身边嬷嬷言语的提醒，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乡下妇人的拘束放不开，反而透露出一股平静淡然，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方青青三两句吓住的。

“我到是看出来了，你这是看我楚家这会只剩我们婆媳两人，这才存心上门来找事的。”

“我告诉你，不仅我不会让楚清休了我儿媳妇，即便他真的敢有这个想法，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就你，还想进我楚家的门，做梦，我就是死都不会同意的。”

“我儿要是真的被你蒙骗了，那么，我也不要他了。”李氏冷眼看着方青青。

陈氏震惊，无措的喊道：“娘……”

“你不是相信她说的话了吧？”李氏慈祥的看着陈氏问道。

陈氏摇头：“娘，没有……娘，谢谢你，儿媳……”有婆婆和她站一国，陈氏即便揪心，可也不会被气的失去理智。

“老夫人，楚大哥可是你亲生儿子，你可不能因为陈氏如今怀着身孕便……”

李氏心里有一杆秤，自然不会被方青青三两句话给弄的高边初衷，不耐的打断方青青的话：“别和我玩心眼，他是我儿子不错，可他要真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就是不认他又怎么样。我有孙子、孙女和儿媳妇。他，哼……他要敢学坏，我便把他赶出楚家。”

“你也别高兴，没有一分钱，我看他如何在外面过下去。你……哼……”李氏冷笑：“我就不相信，你到时候还会扒着他不放。”

李氏不傻，楚清是她生的，自己的儿子，多少还是了解的，她不像陈氏，因为爱着自己的相公，又怀了身孕，这情绪容易受影响，自然是很容易被人说动了。她冷眼啃着这个姑娘自导自演，真当她这个乡下婆子见的少呢，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知道我儿媳有身孕了，还敢上门来挑衅，你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没脸没皮的。”

“这家里不过就刚有几个钱，这香的臭的，都不要脸的想扒上来了。”李氏语气里满是不屑。她原来就是乡下的农妇，这要说骂人戳人痛楚，并不比别人差，不过是往日和人无冤无仇的，自然没必要了，这会，哼……

“你，老夫人……”方青青被骂的脸上一白，脸上的委屈神情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这个死老太婆，不是乡下婆子吗，怎么嘴这么厉害。想她方青青家里好歹不差，虽然没落了，可到底也不是楚家刚脱离泥腿子可以比的。

想到楚清，方青青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

“老夫人，我方家并不比楚家差。”方青青皱着眉头说道。

李氏：“那正好了，你没事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