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艾薇儿朝顾阳招了招手，示意他凑上前来。

顾阳停身站在艾薇儿一臂远的地方，艾薇儿直接伸手抓向他的心口，一阵绿色萤火犹如一道疾箭朝着艾薇儿射来，顾阳眼疾手快将其抓住，滑不溜手的柳叶差点逃窜回体内，但被他死死捏住无法动弹。

“拿过来！”艾薇儿瞪着逃窜的柳叶木灵，气急败坏的叫道：“亏我二十年里把你养得绿绿胖胖的，只不过是找到主人，就准备和我画清界限！小心我用真火把你当柴烧，用来烤肉吃！”

说着，也不等顾阳伸手，艾薇儿直接上手就将柳叶抓在手心里。

那柳叶似乎是被艾薇儿突然动怒吓到了，浑身一哆嗦之后，直接扎进艾薇儿的手掌心中，任凭艾薇儿怎么使用水灵逼迫它，它就是归缩在她的掌心处，雷打不动。

“这样都行？”顾阳惊得睁大眼睛。

原本听着艾薇儿说这木灵有多么多么神奇的功能，顾阳以为逼它就范还需要费点功夫，没想到直接用强的就能将它像逮虫子一样逮出来！

“你不用担心，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如果想要抓住它，哪怕是玉石俱焚，它也不会让对方得逞的。”艾薇儿指着自己凸出一个鼓包来的掌心，“它自从诞生之日起就与我相识，又在结界里和我一起困了二十多年，再加上它能分清我的意图，所以它才没有抵抗，但它到底还是不想和你分开，所以我只能用强，好在它有分寸，所以没有伤到你我。”

“噢，原来是这样，这样我就放心了。”顾阳在艾薇儿面前，第一次没有隐瞒自己的情绪。

艾薇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窃喜一番后，对着顾阳道：“你还是第一次采用我说的方法修炼，时间有限，等之后你再入梦中修炼，时间流逝会随着你的修为精进而变慢。这次你进入湖底之前，我先在你的房间里设下了一个简易的结界，所以没有人打扰你，但如果你想继续以此法修炼，还需要涉猎些结界之术，好保护自己。毕竟你在睡梦中修炼，如果现实中有人伤害到你，会得不偿失。”

面对艾薇儿的提醒，顾阳自然欣然接受，应下她的提议之后，他准备回归现实中。

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来的，所以走的时候，自然只能请教艾薇儿，他要怎么样做才能回去。

“其实这里就是你的精神领域，所以我不能帮助你回去。”艾薇儿指着他刚来时卧躺的地方，“我一般都是在自己来时的地方睡一觉，睡醒之后就能回去，但你的精神领域出入口在哪，我还不清楚。”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顾阳不无吃惊地问道：“我开始还以为这里是你布下的结界或什么，如果是我的精神领域，那现在的一切难道是我在做梦？”

那这可真是一个太过真实以至于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的梦境。

艾薇儿哭笑不得道：“我倒还真希望你做梦能够梦见我。”

此话一出，看到顾阳一脸懵懂不解，艾薇儿知道他是联系到这个精神领域的话题上，并没有想歪，只得继续正题道：“其实早在你睡觉前，我就对你下了心理暗示，再加上我精通此术，所以能够出入这里，但如果不是暗示有作用，我还进不来，而且在这里，如果你不放我走，我是不能走的。”

“那你在这里的身体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顾阳不得不问出自己心中的困惑。

因为如果对方是虚构的，那么他刚才那具已然突破至武士修为的身体，也是虚构的！那他折腾这么久，不就白折腾了！

“这可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虚构的。”艾薇儿看到顾阳脸色一变，立即补充道：“但实际上，一个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是能通过精神影响**的，所以我们实际上是虚构的，但足以影响我们实际的**，你完全可以当我们现在是真实的存在。”

艾薇儿不明白顾阳为什么会计较这个问题，实际上因为她主修精神类的法术，所以她并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只是针对那些寻常凡人。

深海里许多无聊的美人鱼会通过精神攻击让那些海上的水手陷入虚构的世界中，从而在那个世界里杀死他们。

在虚构的世界里死亡，在现实世界中，他们的精神领域也因为受到强烈的攻击而无法存活，导致死亡，这两者的关系显而易见。

但强大的修武者的精神领域艾薇儿还没有去过，也没能控制过，所以不知道他们两者是不是同寻常人类一样是生死相依的，但她修炼的法诀告诉她，修武者的精神领域同寻常凡人一般无二。

“是这样啊……”顾阳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从开始进入人工湖时那真切的感受，觉得这个虚构的精神领域并不是通过他自身的意愿制造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出现时间不受自己控制，其他事物也不受控制的现象出现。

在顾阳理解里，自我精神领域，应该就是一种结界，一种世界上最强大的结界，有着囚困艾薇儿结界的异曲同工之妙才对。

不过眼下他的关注点显然不应该放在这上面，顾阳只是又细问了几句有关精神领域的事，结果只得到人鱼一族，还是人鱼皇族的精神领域相关的说辞，没有特别有用的信息，顾阳就先将这件事搁置了。

横竖他现在最重要的并不在此，精神力的修炼比起精进修为，后者才是重中之重。

“那我先将你送走，就知道出口在哪了。”顾阳将艾薇儿的话前后联系起来，就得出了结论。

听到顾阳的话，艾薇儿眼睛一直，击掌叫道：“对啊！我怎么傻到这种地步，没想到这一点呢！既然我是你拉进来的，那么放我出去，只要你一个念头就可以，你随后再跟上就能出去了。”

“那我这就让你出去。”顾阳说着，就准备聚精会神的让艾薇儿消失。

“等等！”艾薇儿急忙拦住他，“我还没有将水灵给你。”

说话间，艾薇儿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从中掏出一颗指节大的蔚蓝色圆珠，珠子里面没有龙妞先前拿走的那颗内丹大，也没有人鱼的缩型，就像是市面上卖的装饰性的珠宝一般，唯一不同的是，这颗珠子入手凉凉的，十分舒爽，一上手就知道它是颗活物。

“把它含在舌根底下，放心，它不会被咽下去的，并不影响你讲话。”艾薇儿直接将珠子塞进他的口中，这才说道：“好了，你送我回去吧。如果你随后不能跟出来，或者出了其他的事，可以随时再让我进来。”

“好，按理来讲，不会出现其他问题。”顾阳笃定的说着，念头一闪，眼前的艾薇儿就只剩下了残影，紧跟着，人就消失在原地。

“那么，我也该回去了。”顾阳闭上眼，默默念道：“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话音一落，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再睁开眼，闪动着蓝色光点的湖底景色已然消失，眼前出现的是借着月光才能看清的天花板。

“果真是随着自己的心念而动。”顾阳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中掌握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不过这个灵光闪动的太快，不足以让他抓住。

但他并不觉得可惜，能够得到一个功法，并且还能够开发一个不怕被人打扰到的修炼场所，顾阳觉得这一趟湖底之游实在是超值。

“好了，剩下的就先解决狼刃的问题。”顾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正准备开门，就感觉到身体出现一股腾空的失重感。

顾阳一拍脑门，自嘲道：“真是个土鳖，不过是升级到武士，就高兴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吗？”

说完，顾阳使用传音入密，对着守在门外的狼刃说道：“狼刃，我现在要突破晋级，因为现在外面关注我的人很多，所以只能让你当我的护法，辛苦你了。”

“队长，对我还说什么辛苦！”狼刃不太高兴的回了句，接着说道：“因为你一直没醒过来，尚主事担心你的安然，所以一直守在这里，你放心晋级，相信有我们两个在这里，一般的人也闯不进来。”

修武者晋级时有天然强大的结界护卫，所以只要等到那个天然的结界出现，顾阳就能够晋级成功。

可最脆弱的时候不是晋级的时候，而是晋级之后，因为晋级时身体内的内力被掏空，那个时候哪怕一个寻常人，拿一把刀就能解决一个寻常人口中号称刀枪不入的武士，所以，真正需要提防的就是刚刚晋升，身体却还没能恢复的数分钟内。

而这段时间也因修武者天资的不同而长短不一。

顾阳在湖底晋升之后，就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恢复至平常状态，又吸收了大量的水灵气，才达到巅峰状态。

所以顾阳现在并不担心自己晋级之后，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撞上来，但他现在又没时间向狼刃解释精神领域的事情，又怕晋升的时候狼刃不知道情况闯进来到时候天然结界无意识的伤到他们，这才告知他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