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碧云姐姐，回头有空，去蘅芜苑那边，我请碧云姐姐喝茶！”人都是相对的，碧云的态度和善，芳年自然也不会自己没事找事。是以，芳年的态度也就随意，显得平易近人，这也是芳年虽然已经在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不过，到底是来自于那个自由的时代，心中的阶级等级意思，还是没有达到如今这个时代的习以为常。只能说是，她适应了而已。

石氏虽然在忙，倒也不至于连见次女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听了碧云的禀报，就让碧云把芳年直接领过来了。次女省事，这些年的相处下来，虽然不至于像长女幼女那样珍重喜欢，但是也不会讨厌就是，该尽的心，石氏也没有忽略，只是在相处方面，少了些亲近，多了些规章的拘束，不过，对于石氏和芳年来说，如今却是有些恰到好处。

对于石氏来说，芳年的省事让她可以少操心，芳年不与芳华芳媛争宠夺爱，也没有那些纷扰，她自然更满意。对于芳年来说，虽是尊重石氏这世的生身母亲，但是在心理上，却是很难将她真正的毫无芥蒂的融入那份母女之情。如今这种仿若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远不近还算融洽的关系，对于芳年来说，反而更加的适应。

“母亲！”绕过高山流水图的红木四联屏风，芳年上前几步，对着正在圆桌上挑选着布料的石氏，轻轻致礼道。

“年姐儿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对于这个次女，她还是知道的，没有事情的时候，除了请安问好，她是很少来正院找她，不过，该进的孝心也不差分毫就是。正好看到了芳年，原本觉得手中这块料子对于长女来说有些粉嫩，对于幼女来说，又还不到年纪浪费，不过次女的年纪倒是正好。

“你来的正好，正说着这块海棠蹙金的料子，回头与你做套见客的大衣裳倒是还算合适！”

“多谢母亲关爱，芳年向出门一趟，给姐姐选了两样及笄的礼物，有合适的给姐姐做添妆也行，还请母亲允准！”芳年再次致礼拜谢，顺道把她来此的目的表达。

“你有心了！”对于次女对长女的爱戴亲密，石氏倒是乐见其成，怎么都是嫡亲的姐妹，比那旁的要靠谱多了，也不枉费长女对她的费心，从她出来，到现在，比对幼女还要费心。

“手头还方便吗？有需要直接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反正是用到自己女儿身上的，石氏倒是没有什么舍不得，她经营有道，也想来手头大气。

“女儿有府里养着，这些年用银不多，手头还是有些积蓄，有困难了再向母亲开口！”银钱倒是不用去账房支取，芳年临出门的时候，却是带足了银钱。她这些年手头的盈余，不说豪富，却也在扩张之余，手头留存的也有小一万银钱，倒是不见紧张。

“那行，出门小心，碧云，让林福安排两个可靠地下人跟着四姑娘！”石氏也没坚持，她也知道，沈槐给长女找了个可靠的庄头，这些年，次女的农庄出息还不错，据说又在洪氏家的铺子占了些股份，手头倒是不至于缺银钱，也就不再坚持。这个次女向来自立，有主意，她也就随她的意，听话就好。

“母亲继续忙，芳年就先告退，回来再向您请安！”又说了会儿话，得到了允许，那边碧云也下去安排妥当，芳年也就辞别石氏，向外院走去，在门前上了自家的马车，车辕上坐着的就是这一次车马随性的小厮，目不移，不转，看着都是稳重可靠的，林福倒是用了心。

马蹄轻叩青石板路面，马车车轮轱辘转动，平坦的路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车子已经启动，向着繁华的西大街行去。芳年要给自己的长姐买东西，自然是想要精心的准备，一般的东西，也就看不上眼。那样富贵人家常去的西大街也就自然比一般水准的南大街更高规格，有更多她想要的东西。

对于女子来说，珠宝饰，衣裳料子，都是日后姐姐少不了的东西，身处在姐姐那个位置，交际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合适的衣服料子，就是风向标。衣裳料子这些芳年自己经营的有，早早的就让吴启华给她留意着好料子，这个倒是不用操心。芳年今次出行的主要目的，却是珠宝饰这一块。

对于饰珠宝这一块，西大街上有几家老牌子，其中最为出名的，却恐怕就是珍宝阁，齐雅轩，以及至臻楼。对于这方面，究竟是谁胜谁输，也不好说，不过到底是至臻楼工艺精湛，又背景神秘，却是比之其他两家，要高出一线。芳年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至臻楼。倒不是她对至臻楼很有了解，而是她相信那位爷，那位爷的名下的至臻楼，品质最起码是最有保障的。

是的，作为端王府幕后的账务总管，端王名下暗中的铺子商脉，芳年就没有不知道的，至臻楼说不上是端王府最来钱的买卖，不过，最经典的，她却是仙逝的孝诚嘉皇后留下来的陪嫁之一，也是那位爷挺上心的地方，平日里账务经手，倒是知道至臻楼的生意挺不错的，经营扥方面，也颇为盈利。

有这样的正面状态，倒是很明显，这家老牌子店铺很有保障，不然不可能立足那么久。沈家距离最繁华的西大街还是有些剧烈的，再加上，京都之内，度也不可能快了。约莫半刻中左右，外面马车才慢慢轻缓的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厮轻声在外禀报道：“四姑娘，至臻楼到了！”

芳年今天出来带的是采薇和庆云，庆云打开车门，麻溜的和采薇先行下了马车，而后又扶着带着幕篱的芳年，踩着马凳，步下马车，采薇给了两个小厮一把大钱，让他们找个空闲阴凉的地方要些茶水先等着，才簇拥着芳年她进了至臻楼的大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