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和牛沌半祖，当即分头行动，在偌大的道场之中开始探索起来。

不过。

他们的动作，都无比的小心翼翼。

就本着一个原则，那就是谨慎谨慎再谨慎，连地面的灰尘都不会触碰，漂浮在虚空之间，更是将自己的气息波动收敛到极致。

不然的话，万一触发了水府主人留下的印记，被对方察觉到可就大事不妙了。

渐渐的。

赵凡将道场台下的右半部分探查完毕。

道场的内壁还有地面，材质都是极其罕见的石料。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它异常。

另一边。

牛沌半祖也探查完了左半部分区域，他与赵凡汇合后询问道：“主上，你发现了什么没？”

“没有，你的呢？”

赵凡摇头问道。

牛沌半祖也摇了摇头。

旋即。

他们的目光，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讲道台上！

那里是一把巨大的座椅。

更是象征着此中之主的身份。

眼下，就剩讲道台上的区域没有探查了。

赵凡托起下巴，犹豫不决。

“主上，我去探吧。”牛沌半祖主动的说道：“若是有意外，也不会让你出现差错。”

赵凡摆了摆手，“还是我去吧，我手段比你强大的多。”

牛沌半祖感动的一塌糊涂。

身为奴仆，却被主上犹如朋友一样对待。

为了出去，赵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然被封困在这水府之内的第二个空间，一点离开的机会都没有。

但凡有一丝机会，他也不至于如此。

毕竟，能让十位强大圣祖跪伏陨落的存在，绝对是不可招惹的。

……

片刻过后。

赵凡便浮到了讲道台区域前，正要涉足的时候。

嗡！

仿佛碰到了一道无法察觉的屏障。

他被弹了回来。

非但如此，一股恐怖的威压凭空出现，令赵凡毛骨悚然。

他四下环视，见到整个道场依旧空荡荡的便松了口气。

那威压应该是巨大座椅上散发的，并非水府主人回来了。

“主上。”

牛沌半祖担心的上前将赵凡扶起，“没事吧？”

“没事。”

赵凡意念一动，身上被震出来的伤势便复原如初，他凝视着讲道台，便神态尊敬的开口说道：“我们无意闯入此中，并非冒犯这座水府的主人，还望宽宏大量，放我们离去。”

他直觉方才那股威压，不是时刻散发的，而是在自己即将进入讲道台时，巨大座椅的针对性举动。

不如尝试着沟通下，也许能寻到契机。

下一刻。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无意闯入此中？是欺我这圣祖器之灵没见识么？整座水府，即便主上不在这里亲自坐镇，哪怕是单规则圣祖倾尽全力，都无法进来，你说无意的，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绝对是至少双规则圣祖破开府门，送尔等进来的！”

赵凡和牛沌半祖相视一眼。

那巨大的座椅，真说话了？

最离谱的是，对方自称圣祖器之灵！

我的天啊！

水府主人连用于讲道的座椅都是圣祖器吗？！

赵凡凝神观察着那巨大座椅，质感朴实无华，根本看不出来是宝物的迹象，可越是如此，就越说明对方超越了自己的眼界。

而圣祖器，拥有了灵智，便相当于一位圣祖生灵了！

“前辈。”

赵凡立刻拉着还在发愣的牛沌半祖行礼。

“行礼也没用。”

那巨大座椅不屑的笑道：“在我主上回来之前，最好自杀陨落，否则下场绝对惨到生不如死。”

牛沌半祖神色惊恐不已，难道真的没有离开的希望了？

赵凡皱起眉琢磨了下，便开口问道：“既然你是圣祖器之灵，为何不直接将我们斩杀以恢复清静呢？”

“不该问的，不要问。”巨大座椅声音一冷，不过，稚嫩的音色冷起来却反而是萌萌的奶凶。

赵凡静静的沉思了十个呼吸后，便笑着说道：“看来，只要我们不踏入讲道台区域，你拿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吧？而那个隔绝台上台下的无形屏障，我越不了界，你也越不了界，只有在我触碰屏障的时候，你方能通过威压来震慑我。”

“乱说什么？闭嘴！”

巨大座椅的语气，明显是急了。

“再让我猜猜……”

赵凡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这圣祖器之灵，也是在水府主人离去之后才衍生出来的。”

“胆敢再胡言乱语，我便让你殒命当场！”

巨大座椅威胁道。

“来吧，我早活够了，正想死呢。”赵凡面无惧色的张开双臂。

“你！”

巨大座椅气得说不出来话。

“原来是个被封困在讲道台的花花架子。”牛沌半祖算是看明白了，他也满不在乎的大笑道：“圣祖器之灵又如何？对我们毫无威胁，那就连屁都不是！”

“哼！你们的气息波动我已经记下了，待我主上归来，定让你们生不如死！”巨大座椅凶巴巴的大吼道。

“我们都困在水府了，你还记下气息波动？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赵凡打趣的说道：“说明，在你眼中，我们是可以离开水府的吧？”

“别和我说话了，我不会再搭理你们！”

巨大座椅欲哭无泪，外边的生灵怎么那样无耻？

“还有。”

赵凡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水府不是绝对封闭，更是限制达到祖境永恒的生灵进入这道场，只限极境，我觉得……你的主上早就有过安排。”

巨大座椅不语。

“还是老实的交代吧，不然我们就天天在台下看着你，辱骂你。”

赵凡阴阳怪气的刺激着巨大座椅那单纯的内心。

“你坏！你们该死啊！”

巨大座椅脾气爆发了，讲道台上恐怖的波动此起彼伏，宛如圣祖发怒。

然而。

波动再汹涌强烈，也蔓延不到台下一丝。

“主上，它急了，它急了！”牛沌半祖大声嘲笑着道，身为半祖生灵，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将一个媲美圣祖的存在气到跳脚。

渐渐的。

巨大座椅折腾完了，连带着形状都有些扭曲起来，“没错！我的主上，是留下了机缘，以让有缘者得到。不过，机缘只有一份，而且，只能一个人去拿，如果进来的人多，那就相互残杀直到活下来的那一个为止。现在你们两个人，自己选择谁死谁活吧。”

“幼稚。”

赵凡一笑过后，就将牛沌半祖收进了不死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