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累的迈不动腿

说话的是步兵第39师师长伊戈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德尼索夫，出生于彼得堡附近，是从事工人运动的老布尔什维克党员，参加了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后来跟随前中央委员约瑟夫同志南下察里津，在三次保卫察里津的战役中表现出色，是个很有原则性脑子也很聪明的红军将领。

吉季斯闻言瞅了德尼索夫和几个师长一眼，轻声道，“所以我给巴甫洛夫的回电，是要他们自己衡量评估突围或者撤退进入非军事缓冲区的时机，这会儿对北线我们是鞭长莫及，现在方面军司令部要求第8集团军中午12点之前登车离开库兹涅茨克西进然后北上，我们第10集团军这4个主力师最迟不晚于傍晚前撤离库兹涅兹克，现在叫你们来……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打！”

“司令员同志，部队很疲劳……一宿没睡，虽然击退了顿河骑兵第1师和第2师的轮番袭扰，但要追击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然我们反击回去，就该把特拉乔夫的步兵第41师给救出来，听说直到现在他们还死守着巴扎尔内瑟兹甘镇，顿河骑兵第6师、第5师把他们围的水泄不通，可就是没能攻下镇子……”

步兵第40师师长马拉特.马特洛维奇.伊斯梅洛夫接口道，这厮乃是鞑靼人，和步兵第41师师长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特卡乔夫的关系很好，步兵第40师和41师扩编组建前的察里津步兵第3师时代，伊斯梅洛夫是第3师参谋长兼第6旅旅长，而特卡乔夫是第3师师长兼第5旅旅长。

“弗兰格尔.米哈伊诺维奇，要我说，我们之前的反击有点失策，如果诱敌深入把战场放到离库兹涅茨克更近一点的地方，白卫军那个顿河骑兵第1师和第2师没准就跑不了了……这会儿对方受挫后反而退了回去，好倒是好，可特拉乔夫的步兵第41师要突围就更难了，否则没准顿河骑兵第1师和第2师追下来后，包围巴扎尔内瑟兹甘镇的顿河骑兵第6师、第5师也按捺不住的往南追下来……这样特拉乔夫他们突围有望！”

步兵第39师师长德尼索夫的话里透着一丝遗憾，虽然他的部队之前挡住顿河骑兵师进攻时打的相当顽强而富有成效，可这会儿想想，却发现未必是好事！

“司令员同志，巴扎尔内瑟兹甘镇距离我们这里太远了，现在我们阵地的东北三十公里是巴雷什镇，正北四十公里处才是巴扎尔内瑟兹甘镇，而库兹涅茨克城在我们身后西南方向约二十五公里处，这个距离上，如果我们是骑兵还能勉强尝试杀回去接应，现在4个师都是步兵，这一夜强行军跑了差不多50公里路，又打了那么硬碰硬的一仗，在跑回去那真是没体力了……”

步兵第38师师长齐里亚诺夫走到临时铺开在桌子上的作战地图前俯身瞅了又瞅，无奈的抬起身看着自己的集团军司令道。

其他几个苏俄红军师长也纷纷符合齐莉亚诺夫的看法，虽然心有不甘，但这会儿部队再反击杀回北面去，是个人都累垮了，说难听点，往南走二十五公里撤到库兹涅茨克去，部队还能咬着牙坚持一下，毕竟到了城市可以休整恢复一下补充体力，何况第8集团主力在那里，往北杀回去救特卡乔夫的步兵第41师，这风险不只是大，而且大的没边！只怕部队在返身回去的这四十公里路上就要被拖垮了……

"真他妈的窝囊，早知道不应该撤的那么快，白卫军比我们更疲劳，他们的冲击力和战斗力都呈下降的趋势，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特卡乔夫的部队被敌人吃掉，损失太大了……尤其是在南线我们站住了脚跟把白卫军追兵揍回去了的情况下！"

集团军司令吉季斯背着手在指挥部里团团乱转，心里则在埋怨特卡乔夫没有听自己的一路沿着西线南撤，却贪恋巴扎尔内瑟兹甘镇的地形有利防守而留下来打阻击，结果被敌人数倍于己的骑兵部队包围，这步兵师一旦被对方优势的骑兵包围，要顺利突围难度骤然增加，甚至几乎不可能做到，除非有援兵接应！

可眼下双方距离拉的太远，4个步兵师全军都疲惫不堪，这会儿阵地上一多半战士在二线阵地上补觉，睡的黑天黑地没准叫都叫不起来，部队实在太疲劳了……这会儿不要说返身向北，就是想继续向南撤退，不休整几个小时估计都迈不动腿……

几个师长其实也都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有点睁不开眼的架势，之前白卫军骑兵师追上来的时候大家精神高度紧张不觉得累和困，这会儿把敌人揍回去了之后，整个人无形之中松了一口气，这一夜没睡强行军体力透支的副作用都涌现了上来，师长们看着屋子中间团团乱转一脸胡子茬的集团军司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司令员同志，既然方面军司令部否决了我们留在库兹涅茨克和敌人决战的请求，我想下诺夫哥罗德那边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现在4个主力师不过是击退了对方2个骑兵师的追击而已，如果高尔察克主力解决了北面的卡梅申步兵第1师和铁木辛哥骑兵师，十几个师的主力向南边压下来的话……我怕我们依然处于下风……”

步兵第37师师长哈桑耶夫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苏俄第10集团军集中4个主力步兵师击退了对方两个骑兵师这是不假，可敌人如果是4个骑兵师追下来呢？战果会如何？如果敌人7个骑兵师都赶到了？战果又会如何？如果对方的喀山第1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14个师都涌下来的话，第10、第8两个集团军在库兹涅茨克不过8个步兵师不到的兵力，加上押车从萨兰斯克过来的夏伯阳指挥的一个步兵旅，那兵力上也是远远不足于和高尔察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