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决战的地点

“可这难道不算一条出路么？”第5集团军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忍不住插嘴问道。

“这可以算一条出路，但却是最危险的一条出路，我们不应该把南线可能决战的战场摆在辛比尔斯克一线，而是应该继续南撤，趁着高尔察克的2个骑兵师还躲在非军事缓冲区，而不是破釜沉舟杀回来截断了我们南下道路的时刻，吉季斯和拉舍维奇的出路在于向南而不是向北！”

别尔津一边说，一边从刚才那个谢.谢.加米涅夫新画上去的地图上表示十公里见方的新防线的下沿，向南画了一个箭头，直至塞兹兰以西的铁路干线。

司令部大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惊叹，方面军政委加米涅夫第一个惊讶的叫了出来，“居然是向南撤退么？卡尔.伊万诺维奇同志，南边已经没有我们的主力部队，这么一撤，不是距离北线主力越来越远了么！这围魏救赵还怎么打得出来？高尔察克要是紧追不放往南追，他的一半主力都是骑兵师，2条腿的人怎么跑得过对方4条腿的顿河马？”

“政委这话说的对，要比速度，吉季斯和拉舍维奇的第10、第8两个集团军都是步兵师，炮兵数量庞大但行动必然迟缓，要是就这么往南撤离开了既设阵地，野战中如何抵挡7个骑兵师的追兵？这仗还怎么打？虽然从辛比尔斯克到塞兹兰以南只有120公里的距离，但怎么也得2天功夫吧？要我说白卫军哥萨克骑兵有半天功夫就能追上来了……”

说话的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第5集团军政委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柳比莫夫，这厮原本就是苏俄南方面军第8集团军的政委，伏尔加河方面军成立后，从第8集团军政委调任第5集团军政委，而留下来的第8集团军政委一职，则被原东方面军第三集团军军事委员米哈伊.米哈伊耶维奇.拉舍维奇接任。

莫斯科这种为了削弱苏俄红军内部山头主义而进行的乾坤大挪移人事调动，事实上也埋下了今夜拉舍维奇指挥的第8集团军被哥萨克骑兵师夜袭的种子，作为空降到原南方面军第8集团军中担任政委兼代理司令员的拉舍维奇，底下师旅团长的脸都没怎么认得清楚，被冒充布琼尼骑兵军的哥萨克骗过防线，打了个精彩至极的黑虎掏心斩首战术也就难以避免了。

“布琼尼的骑兵军可以从北面牵制住高尔察克的主力，使得他们不能用全力来追击吉季斯和拉舍维奇的部队！”别尔津在地图上标识着高尔察克防线的后方，画了个小的箭头，直插白卫军阵地的后方！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就按加米涅夫同志说的，在辛比尔斯克收缩防线后，在布琼尼骑兵军的配合下，干脆真刀真枪和高尔察克主力决战呢？”第5集团军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忍不住问道。

“高尔察克集结在南线的主力是14个师，其中7个骑兵师，我们两个集团军加上布琼尼的骑兵军也只剩下11个师，兵力上差了30%，而且辛比尔斯克距离喀山太近！

喀山方向敌人至少还能再出动2个最精锐的近卫步兵师，一个是白卫军军官团组成，另一个是参加了乌法战役，不愿意效忠伏尔加联邦而回到喀山的白卫军组成，这两个近卫步兵师是白卫军战斗力最强。装备最好的步兵师……一旦他们倾巢出动也南下的话，到时候再撤都晚了……”

苏俄第3集团军司令员自己早就谋划盘算过这样的打法，可是这厮始终觉得战场应该越远离喀山越好，特别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对苏俄红军而言，利在持久作战，争取时间回复各重建集团军的战斗力，而不是在敌人选定的地点和时间仓促就投入决战。

尤其不能把基本是主力的苏俄第10集团军和第8集团军这两支生力军过快的消耗掉，当然，之前这两个集团军军北上增援时，既没有那个厚颜无耻的非军事缓冲区的存在，伏尔加河区舰队也在苏俄红军这边，谁能成想原本是伏尔加联邦和苏俄界河的伏尔加河中段，这会儿随着非军事缓冲区的划定和联邦部队的准备进入，整个成了伏尔加联邦的内河了……

何况，之前高尔察克主力的进攻方向是切博克萨雷-下诺夫哥罗德一线，口号是打到莫斯科去吃月饼，俄国人做月饼么？吃月饼么？都不知道高尔察克和他的幕僚们是怎么想出来这个口号的？难道说拿下莫斯科，协约国东线联军那个中国王就能奖赏白卫军一人一个中国月饼了？当然，别尔津不知道，中国月饼的前身可是胡饼，芝麻核桃为仁的胡饼没准早先从欧洲沿着丝绸之路进入中国流传开来也未可知。

“别尔津同志，如果南撤，有多大的把握使得第10、第8集团军能顺利撤退？敌人14个师围追堵截下，部队能顺利南撤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一直眉头紧锁没有啃气的伏罗希洛夫终于开了腔。

作为苏俄南方面军的标杆和挑大梁的头牌，苏俄第10集团军、第8集团军就是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二人在伏尔加河军区和方面军立足的根本，没有把握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伏罗希洛夫不打算冒险，一失足成千古恨也就罢了，关键第10集团军和第8集团军是南方面军最后剩下的火种和本钱，绝不能随随便便就折在南线战场上。

“副司令员，同志们，我一直有个考虑，那就是把我们苏俄红军和高尔察克白卫军决战的地点，放在南线战场，而不是北线的下诺夫哥罗德，北线距离喀山太近，敌人沿着铁路线既容易进退自如，又方便后勤物资的补充，一旦形势不利，又随时能撤回伏尔加河对岸的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