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言辞中透着小心

1918年7月29日20：30萨马拉协约国东线联军司令部

“报告总司令，伏尔加联邦佩佩利亚耶夫总理求见！”王庚办公室外传来了值班秘书的通报声，联军总司令有点讶异的从大办公桌上的一堆公文中抬起头来，刚才他正在看国内发来的一封长电，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这么晚了佩佩这厮来干什么？如果不是宇都宫太郎去当了西南方面军司令正在组织乌克兰战役的话，一般情况下这个时点，这俩花花公子出身的家伙应该在佩佩或者宇都宫的官邸里一起厮混着喝花酒看歌舞伎表演的可能性居多。

说起来奇怪，宇都宫太郎当初和佩佩利亚耶夫臭味相投很快称兄道弟成了忘年交，而日本第1军那个前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出身的田中义一大将来萨马拉上任后，却和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佩佩利亚耶夫尿不到一壶里去，双方也就是开会的时候一个点头之交的架势。

“请他进来！”联军总司令把手里的电报稿放进文件夹，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一阵清新的夜风透进了宽大的办公室，身后传来的轻轻的敲门声，王庚转过身来，只见伏尔加联邦总理已经脚步匆匆的推了门进来。

“总司令阁下，乌克兰外交代表茹科夫斯基刚才求见，他说收到乌克兰政府的紧急电报，要求他和助手代表乌克兰政府，要求和我们重启谈判！”佩佩利亚耶夫的额头微微见汗，显然这个时点急匆匆来打搅联军总司令兼伏尔加联邦武装力量总司令，对佩佩利亚耶夫来说有点汗颜。

“哦，先坐吧，那个什么茹科夫斯基今天不是已经先后两次向你这个伏尔加联邦的总理兼外交部长提出抗议了么？还什么要我们承担所有责任赔偿所有损失，简直是迂腐的可笑，对了，这个茹科夫斯基和佩佩你还是彼得堡的老相识？”王庚笑着让佩佩坐下，自己也走到了中间的单人皮沙发前坐下，就手摸出了一根雪茄烟。

这边佩佩利亚耶夫不敢怠慢，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忙不迭从茶几上抓起长柄火柴给自家总司令点烟，接着自己也顺手从办公室茶几上的烟罐里摸出一支骆驼牌纸烟，嗅了一下后点燃，两个人倒是都先吞云吐雾了一会儿，这才转入了正题。

“说说吧，你的那个老朋友这次半夜三顾你的办公室，又带来什么新鲜的抗议还是啥的？重启谈判？明天拂晓宇都宫太郎的西南方面军就要雄赳赳气昂昂垮过北顿涅茨河进入乌克兰，这会儿乌克兰政府还临时抱佛脚来烧香管什么用？

我记得上次他们拒绝我们递出的橄榄枝的时候可是牛气的不行，说拂袖而去都是轻的！简直是气急败坏加穷凶极恶威胁着我们吧？怎么今天被联一顿空袭教训过后就乱了阵脚慌了神了？”王庚抽了口雪茄，眯起眼睛瞅着佩佩利亚耶夫道。

“不瞒您说，我也纳闷，茹科夫斯基虽然是我的老朋友，但我们之间俄式公事公办不徇私情，当然，这几天我忙的脚不沾地也没时间请他吃个便饭，上次双方谈判失败后，他本来是以私人身份逗留在萨马拉处理一些个人事物，谁知道乌克兰政府又用上了他这颗棋子，今晚他匆匆赶过来求见，正好我还在办公室加班，这才抽空见了他一下，结果他说乌克兰政府紧急要求和我们重开谈判！”

佩佩利亚耶夫挠了挠脑袋，显然茹科夫斯基提出的要求让他也有点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双方都撕破脸大打出手了，协约国联军航空队近百吨的航空炸弹都倾泻到了东乌克兰的土地上了，更不要说把德国第1战斗机联队揍的稀里哗啦差点全军覆没了，都打成这样了突然要和谈？什么意思？

“伏尔加联邦政府是怎么个想法？你自己又是怎么个想法？你们打算和乌克兰重启谈判么？”王庚冷不丁问道。

“呃~~~”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佩佩利亚耶夫闻言一惊，惊疑不定的道，

“总司令阁下，您是太累了吧？这几天我也累的够呛，联邦政府当然得听您的安排，我们哪能有什么意见，您才是伏尔加联邦武装力量总司令啊！您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啊，大敌当前，大家伙正齐心协力要大干一场呢，这会儿您来试探我我怎么承受的起，要不然您换个人来当这里外不是人的联邦总理！我还是带兵去前线打仗得了！”

见佩佩利亚耶夫一脸委屈的样子，王庚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

“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你可是伏尔加联邦政府的总理，是政府班子的班长，你还兼着联邦外交部长呢，我不问你，我问谁去？别给我云山雾罩的打马虎眼，说说你的想法，我素来提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叫你说就是要听你说，事必躬亲搞一言堂我不得累死？”

佩佩利亚耶夫闻言心里腹诽，这协约国东线联军就是您的一言堂，这伏尔加联邦就是您的一言堂，别说您自己不知道，我听说在中日同盟中也几乎是您的一言堂，在中国那个段祺瑞政府里头也是您这个头衔无数的参战军总司令的一言堂，不过这话也就心里说说，当面可真心不敢。

伏尔加联邦现在是方兴未艾人声鼎沸的蓬勃发展阶段，1000万人口里要找出几个比我佩佩利亚耶夫能力更强的人选来当总理差不多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你既然要我说，那我就说，佩佩倒是知道王庚一般不怎么开玩笑逗人，这会儿见总司令阁下是真要听自己的想法，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总司令阁下，今晚茹科夫斯基来的时候姿态很低，说什么都可以谈，关键是要先停火，双方无论在空中还是边界附近，都要先执行停火，然后再展开全方位的谈判！他说乌克兰政府已经意识到，上次谈判中的立场和策略都存在巨大的偏差，这次是真的来求和共存的！”佩佩利亚耶夫的言辞中透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