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谁赢还不好说

“高尔察克以阵地战的方式，试图用15万人全歼苏俄红军南线主力13万人，可能性有多大？尤其是苏俄红军随时可以退入伏尔加河左岸我们以伏尔加联邦名义划定的非军事缓冲区，你觉得高尔察克能如愿以偿？第10、第8集团军可都是苏俄原南方面军的主力，包括布琼尼的骑兵军，里头的老兵也是乌法战役唯一成建制突围出去的骑兵师大部！”

王庚的一席话显然颠覆了会议室里几位联军将领的想法，本来不但是田中义一，就是蒋鸿遇和钱田夫先前也对王庚稳如泰山，坐视高尔察克西集群东移，不通知莫斯科方面的局面有点不理解，认为这样一来南线决战中高尔察克将获得主动，现在这么一说，白卫军南下主力15万人打苏俄南线主力13万人，高尔察克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总司令阁下，蒋参谋长说您是担心图哈切夫斯基的第1集团军离开萨兰斯克要塞追击高尔察克时被吃掉，所以才迟迟不向莫斯科方面通报高尔察克西集群的动向，难道说，您觉得图哈切夫斯基那个粮弹不齐的第1集团军有那么重要？居然能左右苏俄红军和白卫军之间的胜负不成？这未免太瞧得起那个乌法战役的败军之将了吧？”

田中义一老脸有点红，显然内心有点赫然自己和蒋鸿遇、钱田夫对南线形势的判断，居然和总司令阁下不同，而蒋方震这厮虽然也是新到前线，居然又一次摸对了王庚的脾气和想法，所以这会儿田中眼珠子一转，把话题扯回图哈切夫斯基和他的第1集团军身上，这厮接着又跟了一句，

“就算图哈切夫斯基轻举妄动离开萨兰斯克后落入高尔察克布下的陷阱，难道让这个败军之将和他的乌合之众被白卫军消灭不行么？高尔察克的兵力不占绝对优势，吃掉图哈切夫斯基才能进一步壮大他的力量吧？”

王庚闻言微皱起眉头，乌克兰战役即将打响，这时候北线苏俄和高尔察克之间轻易不能叫对方分出胜负来，在王庚看来，图哈切夫斯基的第1集团军的存亡，将决定苏俄方面是否能保住下诺夫哥罗德，南线虽然重要，但其实无论是高尔察克还是苏俄南线主力，都是在伏尔加联邦划定的非军事缓冲区跟前折腾，南线决战胜败的钥匙其实掌握在伏尔加联邦手里。

这一点，高尔察克或许没看出来，但是莫斯科显然已经有所感悟，所以伏罗希洛夫才有恃无恐，并不着急在北线发动反击，而是抓紧时间继续在下诺夫哥罗德补充和休整第3、第5集团军，南线有布琼尼骑兵军、吉季斯第10集团军和北上增援的第8集团军加起来超过13万人的主力，高尔察克只凭手里的15万主力就想要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其实有点遥不可及！

“田中阁下，在我看来，高尔察克主力在南线可以击败吉季斯的第10集团军和第8集团军，但无法形成击溃，更不可能全歼对手，而图哈切夫斯基的第1集团军如果离开萨兰斯克轻举妄动，则很可能成为高尔察克高机动性的骑兵部队的口中美食，这对我们维持北线平衡的初衷不利，下诺夫哥罗德留在苏俄手里比被高尔察克占领对我们更加有利！我想总司令或许是基于以上考虑，才没有同意向莫斯科通报高尔察克最新动向！”

联军副参谋长蒋方震见王庚沉吟着没有说话，便在边上继续替田中义一解惑。

这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联军参谋长兼后勤司令蒋鸿遇眉头一展，笑着道，

“其实也就差了半天的功夫，图哈切夫斯基虽然被高尔察克一个骑兵旅唬住了呆在萨兰斯克不敢出击，但客观上却保住了主动性，至于高尔察克西集群的主力，既然现在已经赶到了辛比尔斯克战场，伏罗希洛夫就是再迟钝，明天早上也能从吉季斯第10集团军那里获得高尔察克的动向！我看明天是个大日子，我们发起乌克兰战役的同时，高尔察克南下主力很可能就和苏俄南线主力展开决战了！”

“蒋参谋长说的不错，一旦战斗打响，我们对图哈切夫斯基也算仁至义尽了，北线那锅稀粥会被伏罗希洛夫和高尔察克搅合成什么样，全看对方的造化，高尔察克如果轻敌冒进，未必能轻松获胜，莫斯科通过铁路线，2天前已经抢运了30个炮兵连的大炮运库兹涅佐夫一线，第8集团军北上的时候，拥有的炮兵火力可是高尔察克的1.5倍，13万对15万，谁能打赢还真不好说！”

王庚眯起眼睛，看着作战会议室里的几个部下，弹了弹手里雪茄烟的烟灰这么说道，一边又问，

“钱参谋，布琼尼的骑兵军在什么地方？伏罗希洛夫在北线始终没有发起反击的动作么？喀山方向高尔察克的援军动向如何？”

“报告总司令，很奇怪，根据鹰眼4号空中侦察，布琼尼的骑兵军没有向东去辛比尔斯克，也没有向东北去之前的布因斯克，而是直接折向北面，跳出了身后高尔察克西集群4个骑兵师拉开的大网，同时也躲过了从布因斯克以西南下的黑斯廷斯东集群的2个骑兵师的搜索，布琼尼的主力此刻目前的隐蔽位置在布因斯克以西50公里，距离北面的卡纳什大概60公里的位置！”钱田夫报告道。

“索噶！这个老毛子骑兵军长搞什么名堂？他的骑兵军屁股后头不是追上来高尔察克4个骑兵师又一个骑兵旅么，怎么不赶紧去东边和吉季斯苏俄第10集团军汇合，反而自作主张的跳到北面空白地带去了？而且黑斯廷斯的两个哥萨克骑兵师南下的时候没有兜住他们么？”田中义一不解的问道。

“目前看起来的确如此，不过也别以为布琼尼光是运气好，他用一个骑兵团伪装主力继续向东，这会儿这个骑兵团已经和吉季斯的第10集团军在辛比尔斯克防线汇合，而他带领骑兵军剩下的15000苏俄红军骑兵则突然掉头向北，出其不意的跳出了高尔察克东西两个集群6个骑兵师的合围，从这一点看，布琼尼这个将领当初带着他的骑兵师大部顺利从布祖卢克战场突围，不是光凭侥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