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避实击虚

1918年7月21日21：00萨马拉联军司令部

联军中央方面军的扩军整编计划中，6个混编的步兵集团军最容易编成，而2个装甲集团军的则因为需要等待后续坦克抵达前线的原因，预计将最后编成，好在到1918年7月底就能有500辆坦克下线、8月底800辆、9月底1000辆，这意味着在俄罗斯残酷的冬天到来之前，王庚仍有机会让自己的装甲集团军大展身手。

这一天萨马拉的联军司令部大会小会不断，新官上任终于可以独挡一面，指挥一个方面军独立执行一个方向的战役，这对日本第三军的统帅宇都宫太郎陆军大将和中国第三集团军的统帅吴佩孚而言，都是渴望之极的机会。

在整个乌法战役中，联军司令部里吴佩孚和宇都宫太郎作为副参谋长虽然也多方出谋划策，但唱主角的毫无疑问是联军总司令王庚，这位亚洲和中日同盟的无冕之王、协约国东线的总指挥虽然是第一次指挥几十万人的大军作战，但不得不承认，这位西点军校毕业的高材生在乌法战役中驾轻就熟算无遗策的军事指挥，让之前所有私下还抱有疑虑的人都心服口服。

乌法战役的联军一边倒的战绩是一方面，就宇都宫太郎和吴佩孚这样的高级将领看来，年轻的总司令阁下指挥作战，往往战前的准备和调度就已经决定了战斗的进程和结局，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堪称乌合之众的乌法白卫军、志愿者和哥萨克骑兵师愣是被王庚整合在一起越打越有自信，越打越有底气。

就是西伯利亚集团军的三个新兵师没有捞到和苏俄红军正面大战的机会，但是这一场真枪实弹下的武装巡游起到的锻炼价值也远远超过平时的拉练和演戏。

而且乌法战役的进程让联军将领们发现，自家这位总司令几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而且，准备工作一定比对方更充分，当然，没有人是神，乌法战役多路迂回的口子张的太大，而装进来的苏俄红军事实上还太少，在对方撒丫子分散突围的情况下，联军在北线的兵力远多余南线，如果不是涅日科夫的骑兵师在布祖卢克以少胜多挡住了叶戈罗夫。

那么乌法战役或许无法取得那么圆满的战果，当然，联军总司令阁下对苏俄红军伤员和俘虏们的优待政策，事实上也给大家上了一课，联军优待俘虏的政策对瓦解苏俄红军的作战意志，一直到后来苏俄红军战俘们大部分选择留下来效忠伏尔加联邦，起了无法替代的关键作用。

这会儿，在宇都宫太郎和吴佩孚先后和自己新成立的方面军部队将领开了大半夜的会之后，又被作战参谋请回了王庚的小会议室，之前中央方面军的内部会议已经结束，小会议室的落地长窗开着，晚风吹拂带来了清新的空气，让之前开方面军作战会议搞的有点晕头转向的宇都宫太郎和吴佩孚，进来后精神不由得一振。

参加会议的，除了宇都宫太郎和吴佩孚之外，就只有联军参谋长蒋鸿遇、联军航空队司令黄静波、伏尔加联邦总理佩佩利亚耶夫等寥寥几人。

“总司令阁下，诸位，我打算明天就把方面军司令部前移，西南方面军司令部直接设到沃罗涅日去，吴桑的南方面军司令部准备去乌拉尔斯克还是直接去察里津？”宇都宫太郎坐下来拍着椅子的扶手，兴致勃勃的道。

“这个嘛，宇都宫阁下，虽然察里津是你的西南方面军的防区，不过我的南方面军司令部，可还真就得借你一方贵宝地，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坐飞机去察里津，南边的情况要抓紧熟悉起来，畑俊六都被你弄走了，我这南方战役完全可得自己重新规划起来！”吴佩孚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看这样很好，坐飞机或者铁甲列车去都行，不过你们还是要注意安全，联军的主力部队都还在路上，伏尔加左岸的萨拉托夫、沃罗涅日、库尔斯克特别是察里津，虽然治安情况在联邦先遣支队的努力下稳定和好转起来，但还远没有到朗朗乾坤的地步。你们不要阴沟里翻船叫土匪打了黑枪就好！”王庚一边点燃一支雪茄烟，一边笑着道。

“请总司令放心，卑职明白！”宇都宫太郎和吴佩孚难得的异口同声回答道。

“这么晚还叫你们来，主要是想跟你们说一下联军中央方面军的扩编计划，等明天你们出发到前线去，下次不知道几时才能一起碰头了！”王庚抽了一口烟，眯起眼睛道。

“总司令阁下，这个计划是畑俊六这小子拟的？早上我只看了个大概，感觉根据这个计划，日本这边的力量还是有点不足，中**队六个整编师18个混成旅参与扩编和重组，我们这边才三个国内新来的日本师团，能不能等乌克兰战役打完了再重新编组？那样我们也有六个日本师团主力，可以一起用在混编集团军上！”

宇都宫太郎提起中央方面军的扩编，忙不迭的想起了这茬，虽然说即使六个日本师团参加混编，也只有12个旅团而已，比起中**队的18个混成旅还是少三分之一，但总比只有6个旅团参加要好的多吧？

在日本政府和陆军参谋本部看来，王庚一手主导建立的中日同盟，还是相当照顾日本方面的情绪和诉求，但是两**队此刻的实力差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弥补的，而且国力方面更是没法比，按中国人现在的发展势头，等明年这钢铁产量都得超过工业化许久的日本，更不要说石油产量和煤炭产量。

现在联军的武器和军火供应，素来号称亚洲工业第一强国的日本，除了海军吨位和造船工业的能力依然保持亚洲第一，军工生产中甚至火炮的产量都已经远不如中国那个宣化兵工厂了，更不要说中国人自行研发的新式飞机、轮式装甲车和坦克。

就连汽车，中华福道汽车公司生产的道奇卡车、福特汽车都已经代替美国和英国产的汽车而占据了日本这半年来国内汽车进口和销售的主要市场。当然，中华福道汽车公司为了满足前线联军的订单需求，不得不把主要产能集中到了军用车辆的生产上，道奇、福特等中国产民用汽车每月的产能从3000多辆锐减到600辆。

日本甚至悲哀的发现，日本国内唯一能在军工生产上获得的联军订单，居然是被人诟病已久的三八式步枪，而且之所以订单下给日本，乃是因为联军俄籍步兵师装备的步枪选用的是日本三八式步枪，这里头除了中美两国兵工厂生产M1903春田式步枪的产能不足的原因之外，更多的原因，居然是王庚送给日本政府和陆军参谋本部的人情。

除了三八式步枪，日本兵工能作出的贡献就是75MM三八式野炮、75MM四一式山炮以及150MM重榴弹炮的生产供应，当然，还有这三种炮配套的炮弹，由于海运的速度慢，在日本垄断资本看来，日本国内的兵工厂几乎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要把工厂搬迁到西西伯利亚和乌拉尔去，这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日本兵工企业枪炮车间的满负荷生产又让资本家们狠不下心来停产搬迁，同时，日本朝野上下，包括日本陆军自己，都在争论中国-政府提出的建议，为了永远同盟和友好下去，建议日本放弃日本制式的武器，改用中国陆军的标准制式装备。

中日同盟既然屹立在世界之林，没理由中日两国的军队的武器制式非得不同吧？这对兵工生产和后勤保障方面带来多大的不便？

虽然日本国内有人说军事和外交、领土一样，有个主权问题在里头，可现在中日同盟是全方位的政治、军事和经济同盟，两国政府事实上都在同盟的框架内用同一个声音共同对外交涉，难道日本政府敢撇开同盟老大哥中国，自己跟德奥去媾和或者干点啥？敢么？谁敢？

其实，中日同盟成立后，特别是随着联军的急剧膨胀和壮大，别说日本政府不敢擅自对外办交涉，就是中国-政府又何尝不是如此，段祺瑞这个内阁总理但凡对外有什么事情，第一个就要征询王庚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