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拦路打劫？

苏俄东方面军第五集团军的三个师以四路纵队为行军队列，约3万人的队伍迤逦前后拖了有六公里长，下午4点在卡马拉渔港吃了顿热乎的晚餐就上了路，彼得格勒步兵第四师作为全军的开路先锋，这个师的先头旅走在队伍前面三公里的位置，三个师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在夕阳下向东南方向的阿尔梅季耶夫斯克挺进。

参谋长埃赫和彼得格勒步兵第四师的师长科季奇骑着马在师警卫连骑兵的簇拥下走在队伍中间，“参谋长！听说协约国的联军已经在乌法出动了地面部队？”彼得格勒步兵第四师师长科季奇是工人阶级出身的红军将领，布尔什维克1905年的老党员，这会儿凑在自己的参谋长身边忍不住问道。

“小点声，司令员不让把这事大事宣扬，要不然影响军心，勒热夫斯基第四集团军的一个骑兵师被联军的一个装甲团就给全歼了，师长瓦西里耶维奇被俘，政务牺牲！现在勒热夫斯基的三万人在乌法西南被白卫军四个师围住了，我估计等南集群会师后，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赶去乌法解围，要不然粮食吃光了，勒热夫斯基的人不是饿死就是被俘虏！”

参谋长埃赫压低声音一边说，一边在暮色里四下张望，周围的田野里死一般的沉寂，本来伏尔加河右岸一直到乌法是难得的平原地带，沟渠河流纵横，土地肥沃，现在却因为战争和老百姓逃难，原野里杂草丛生看不到一棵粮食，这让农民出身的埃赫忍不住叹了口气。

“参谋长！联军真有那么厉害？瓦西里耶维奇那个骑兵师可是第四集团军的王牌，勒热夫斯基的心头肉，居然让人家一个什么装甲团就端了饺子？这联军的战斗力也太夸张了吧？”科季奇语气中满是不相信。

“听说联军的火力非常强大，那个联军总司令中国王信奉武器至上的论调，图哈切夫斯基的南集群在乌法城下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联军自己的地面部队压根就没出动，斯拉文的电报里说，守乌法阵地的完全是白卫军，都是俄国步兵师，可机枪和大炮密集的很，南集群楞是给打退了！

伤亡据称远大于向莫斯科汇报的那个数字，甚至，有消息说，轻重伤员超过20000，还都是被乌法守军主动放回来的！”参谋长埃赫的语调有些低沉，自己这支队伍的前途会怎样，这会儿可真没人能说的清楚，

“乌法的敌人到底有多少还没搞清楚么？南集群可是十六万的人队伍呢，图哈切夫斯基平时牛的不得了，没想到他这样的狂人也会打败仗！”科季奇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揶揄。

“谁知道呢，不过协约国的联军有备而来，我们又缺少重武器和空中力量，伏尔加河右岸这仗，不好打，科季奇，我说你叫前卫旅把眼睛放亮点，别一脑袋钻进联军的口袋阵里去了！”埃赫叮嘱科季奇道。

“放心吧参谋长，我的师可不是图哈切夫斯基手下那群草包，彼得格勒第4师可是捍卫过彼得格勒，打败过克伦斯基的队伍，布尔什维克战士的意志坚强着呢，咱们就是大炮和炮弹有点少，机枪也不够，下诺夫哥罗德的工人数量不足，好多都编成工人师上喀山战场了，可惜喀山一支没能拿下来！”师长科季奇拍完了胸脯又开始发牢骚。

“中国人常说，看菜吃饭，就米下锅！联军不是武器装备精良么，这会儿咱们到了乌法城下，你和你的师好好表现一下，听说乌法城内联军的武器和物资堆积如山，光重炮就有无数，到时候拿下乌法缴获了不就成咱们的了？”埃赫给科季奇鼓着劲。

一路走，三个师三万人的队伍，开头两个小时还迈开步子唱着军歌，等到了晚上八点，赶了走了三个多小时路的北路军走完了20公里的路，前面的前卫旅回报，一一路没有发现任何敌人，当然，村子里也找不到老百姓，这伏尔加河右岸晚上黑压压的一片，似乎除了自己这支部队，就没有其他生命在方圆几十里存在。

休息了半个小时，全军继续上路，指挥员们好歹还能在马背上打个盹啥的，徒步行军的红军战士可就没那个福气，不少人开始跌跌撞撞直打瞌睡，因为一路过来半个敌人也没看见，甚至天上的侦察机的引擎声也有听久没有听见了，埃赫一瞧这样下去走着走着都睡着了怎么行！

见不时有战士瞧不清脚下的路跌进路旁的干水渠里，这厮干脆下令点起火把，队伍唱起歌来鼓着劲继续前进，科季奇一边叫传令兵向部队传达参谋长的命令，忍不住打着哈欠问道，

“参谋长，司令员不是说夜间行军就是为了避开敌人的空中侦察么，咱打起火把来，这夜空里这长蛇一样的打着火把的队伍，太招摇了怕被联军的侦察机看见啊！”科季奇这厮要说还是相当谨慎的指挥员。

“你以为我们不打火把对方就看不见？我告诉你，我们的队伍一离开奇斯托波尔，天上联军的侦察机就看见了，斯拉文这主意纯属多余，是个人都知道我们是去和南集群会合的，联军要来空袭他前几天就能来了，用得着黑灯瞎火这时候来？你知道飞机是怎么回事么？那玩意我跟你说，上了天，全靠地面参照物来判断位置高度和方向，这么黑的天，他的飞机飞过来我们十公里外就能看见飞机上的灯了”

埃赫显然对夜间急行军有不同的看法，这玩意也就图个心理安慰而已，好比士兵带的钢盔，那玩意防个弹片没准还能顶点用，防步枪子弹则完全是天方夜谭，事实上，黑夜里道路是泛白的，而两旁的原野是黑压压的俄，自己这黑压压三万人在大路上行军，能不被人看见的概率非常小。

依着埃赫的想法，要是白天，自己这队伍可以三个师在大路两旁齐头并进，这会儿黑灯瞎火的，只好老老实实沿着大路走，要不然深一脚浅一脚的根本在原野里挪不开步子。

要说这三个师从博尔加尔出发后两天里一直在强行军赶路，士兵的体力消耗是巨大的，不少士兵越走越慢，头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在前面的战士的背囊上，到后来埃赫都不敢再下令休息，每次一休息就有无数战士就地躺下呼呼大睡，再出发时鸡飞狗跳的撵都撵不起来！

午夜十二点，刚过了三河交汇处不久，正当骑马走在边上的彼得格勒步兵第四师师长科季奇也困有点睁不开眼的时候，前方三公里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激励的枪声，把骑在马上打瞌睡的参谋长埃赫吓的一个激灵，都没搞清楚情况先吼了一嗓子：

“有埋伏！全军散开，占领大路两边阵地！全军散开！占领大路两边阵地！注意防空！准备战斗！”感情这厮一直担心半路遭遇敌人，却怕影响士气一直没说出来。

惊慌的红军士兵很快在各级指挥员和政委的呵斥下安静了下来，三个师齐刷刷左右一分就离开了大路趴到了路两边的野草从里去，埃赫和科季奇也跳下了马下到路边，望着前方的枪声和闪光心里惊疑不定。

“前卫旅遭遇了敌人？这枪声是我们还是敌人的？”埃赫问自己身边的科季奇。

科季奇凝神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前面的枪声却渐渐停了，不多会儿，前卫旅的传令兵骑着马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报告！前卫旅在前方三公里处遭遇敌人警戒哨阻击，对方似乎是在大路两边扎了营盘，火力侦察后发现敌人人数不明，不过阵地开面很宽，我们两个团往大路两边摸了几里地都遇到对方阵地后的拦阻射击，我部伤亡不小，靠一个旅可能冲不过去，对方的机枪声音很奇怪，不像是马克沁！旅长请参谋长和师长指示下一步行动！”传令兵的神色倒也不慌张，显然对面的敌人没让人感觉太强大。

“参谋长，敌人这是什么打法，半夜三更来阻击我们？还是说只是半路和我们遭遇了而已?”科季奇握着手枪，略带紧张的问自己的参谋长！

埃赫想了下，吩咐身后的传令兵道，“命令斯摩棱斯克步兵第一师在大路左侧展开布置阵地，命令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5师在大路右侧展开并布置阵地，科季奇，你的师跟我上去！我埃赫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半夜拦路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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