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1918年7月9日，乌法战役进入第二天，苏俄东方面军南集群一早就开始响乌法西北和东南两个方向的阵地发起了进攻，凌晨从北面迂回的骑兵十三师被乌法方向开出的铁甲列车攻击后就失去了无线电联系，南边的两个骑兵师虽然也已经可能被天上的联军侦察机发现了踪迹，但是守卫乌法的就那么点白卫军。

南集群司令图哈切夫斯基对拿下乌法的信心依然十足，只要能拿下乌法，那么就能抢在乌拉尔山脉以东的联军出兵西进前封闭乌拉儿山口，到时候就能回过头一鼓作气消灭喀山失去了支援的高尔察克匪帮。

图哈切夫的底气并不只来自于派出去迂回的三个骑兵师，进攻的重头戏还在正面战场，联军总司令王庚打的主意是要歼灭苏俄东方面军的有生力量，苏俄这个图哈切夫斯基又何尝不是如此。

根据昨天下午初战的试探结果，西北方向乌法守军一共会有四到五个炮兵连，东南方向则可能有六个炮兵连，虽然不知道昨天对方为什么没有投入全部炮兵发起攻击，但图哈切夫斯基不是一个莽撞的家伙，这厮决定把炮兵加强到东南方向勒热夫斯基的第四集团军去。

于是在东南方向承担进攻任务的苏俄东方面军第四集团军，得到了第一集团军加强过来的8个炮兵连的支持，此外整个马欣的第二集团军两个师和两个炮兵连、一个机枪营也都划归到勒热夫斯基的东南进攻方向。

这样，在乌法东南集群彼德罗维奇的防线正面，进攻的苏俄红军达到了8个步兵师，20个炮兵连之多。

虽然安排是如此安排，最先打响的却是西北集群，图哈切夫的第一集团军毕竟是苏俄东方面军的主力之一，昨天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4师的失利并没有对苏俄红军的士气形成致命打击，在今天有了13个炮兵连的火力支撑之后，第一集团军卷起袖子向对面B.佩佩利亚耶夫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B.佩佩利亚耶夫的西北集群一共有8个炮兵连的兵力，在和对方13个炮兵连的炮战中虽然依靠地形上的优势打的很顽强，但显然双方火炮数量上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炮战从早上8点正式开打，半个小时后，佩佩利亚耶夫的48门山野炮就损失了三分之一强，近20门火炮失去了战斗力。

对面的苏俄第一集团军13个炮兵连损失的大炮超过30门，但不管怎么说，西北方向苏俄红军的炮兵渐渐占据了优势，好在第一集团军远道而来，携带的炮弹基数不多，并且由于西北方向的进攻事实上还不是决定性的进攻，因此苏俄第一集团军的步兵们虽然也开始进攻，但自家背后的炮兵群的火力支援却跟着对面的白卫军的大炮一样，炮火渐渐稀疏了下去。

“报告总司令，苏俄第一集团军已经向西北防线发起了地面进攻，佩佩利亚耶夫来电话请求重炮火力增援！”作战参谋在身后报告。

王庚在望远镜里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图哈切夫斯基的打法显然和昨天不同，这会儿在西北防线十公里宽的阵地上，苏俄红军从三个方向发起了进攻，每一个方向投入的兵力大概也就一个步兵团，而且在1000米之外他们就停止了前进，一边趴在野地里和对面防线里的守军对射，一边开始在阵地上掘单兵掩体，似乎要打持久战的意思。

“告诉佩佩利亚耶夫，叫他沉住气，他对面的敌人炮兵只有13个炮兵连的大炮，还不值得暴露乌法重炮群的存在！叫他把自己剩下的炮兵撤下阵地，放手让敌人进攻！”王庚头也不回的道！

“报告总司令，东南防线苏俄的第四集团军向我方阵地发起了炮击，火力强度很大，至少有20个炮兵连的兵力！”作战参谋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在鹰眼预警机一早发现了苏俄南集群从南部迂回的两个骑兵师的踪迹之后，王庚的作战室主任田俊少将领着一个装甲营亲自上了东南防线后方的河东高地阵地负责指挥。

“叫谢尔盖像昨天一样，把第一线的部队从堑壕和交通壕里撤到第二道防线后，把第一条防线让给对手，野炮兵联队的大炮不要着急还击！等苏俄步兵上来后再打不迟！”王庚命令道。

东南集群防线河西201高地上，谢尔盖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向身后的作战参谋下着命令：

“白卫军步兵第一师撤出一线阵地，注意隐蔽！第一线阵地只留炮兵观察哨！野战炮兵联队尽快准备锁定对方炮兵群位置！”

这边在苏俄第四集团军20个炮兵连120门山野炮的轰击下，守卫一线阵地的白卫军步兵师猫着腰拖着机枪沿着无数条交通壕往后撤，望远镜里看得对面的苏俄第四集团军一帮师长政委们目瞪口呆。

“司令员同志，白卫军被我们的炮火打垮了，这就抓住战机发起进攻吧！”一个师长按捺不住的请战道。

“不着急，命令炮群把对方阵地前的铁丝网先给我轰出缺口来！”一个小高地上负责指挥进攻的南集群副司令、第四集团军司令勒热夫斯基一边从望远镜里观察着几公里外不断扬起炸点的白卫军阵地，一边下着命令。

“司令员同志，对面的白卫军有点古怪啊，昨天他们三个炮兵连炮打的那叫一个准，今天怎么悄无声息一点没动静，难道被我们120门大炮给吓傻了？”第四集团军政委赫维辛在一旁小声道。

“20个炮兵连的炮火密度的确是不容小觑，我们红军成立以来，只怕还没有一个集团军能同时拥有20个炮兵连的大炮并且用在一个战场上呢！”第二集团军司令马欣在一旁显然有点得意，自己这第二集团军可是全伙加强到了东南进攻方向的，战斗进展如此顺利，怎不叫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炮兵停止射击！”一直观察着对面情势的勒热夫斯基突然命令道。

“炮兵停止射击！停止射击！”集团军的作战参谋忙不迭的抓起电话冲着炮兵群喊！

“为什么停止射击？勒热夫斯基同志！”马欣和勒热夫斯基的政委赫维系辛一起叫了起来，周围的师长政委们更是摸不着头脑。

“对方的一线阵地这会儿功夫跑的一个人影不剩，阵地前的铁丝网也炸开了无数缺口，还浪费炮弹干什么，本来我们携带的炮弹基数就少！传我命令，机枪营掩护，三个主攻步兵师各派一个团的兵力发起进攻，调六个炮兵连准备跟着步兵向前推进！”勒热夫斯基一边解释一边下着命令！

我明白了！对面的白卫军太狡猾了！他们的大炮在阵地后方高地上，我们现在炮兵的位置可以覆盖到第一线阵地，可够不着对方后面的炮兵阵地，无法摧毁他的炮群！”南集群参谋长马欣第一个回过神来！

乌法守军在东南构筑的三道防线，第三道防线就在201高地脚下，往前1000米是第二道防线，再往前1000米是第一道防线，设置在高地上的白卫军炮兵阵地，这76MM山炮最远可以打到第一道防线前方4000米处，而此时苏俄第四集团军的炮兵阵地，此刻距离白卫军的第一道防线有5000米以上的距离，要打到远在7000米以外的高地上还真够不着。

当然，高地上的白卫军山炮因为射程的关系也够不着对方的炮兵群位置，所以根本就不还击，反而是撤出了第一道防线等着苏俄红军来抢！至于交通壕，在二线阵地上一挺机枪就能守卫一条交通壕！

苏俄红军炮兵连里的1902式76MM野炮的最大射程接近8公里，要说打那个高地还真能够到一点边，炮兵连里因为野炮重山炮轻的关系，也因为野视线外曲射技术不容易掌握的关系，苏俄红军的炮兵连里野炮数量只占山炮的一半。

乌拉尔河西201高地上加强给谢尔盖的日本的野战炮兵联队可是2个大队的野炮加1个大队的山炮的配置，75MM三八式野炮数量36门，75MM四一式山炮数量18门！

当然，中国参战军和日本陆军炮兵部队装备的75MM口径的四一式山炮，最大射程达到了7100米，只有俄国的1906/09式76MM山炮在射程上才能与之匹敌，而俄军的新式山炮则多数折损在四年中的对德东线战场上，此刻不论是苏俄还是白卫军，装备的火炮都是1902和1904式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