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鱼和鸠看着远处山谷中T-90坦克中的乘员被一个个像扔麻袋一样从驾驶室里揪出来，在空中尖叫着被扔向远处。

“钢铁皮肤。”鸠有些吃惊，“这家伙是个战神的混血后裔？”

“你得马上下决心了，你那些T-90坦克很快都边废铁了。”黑鱼说，“再犹豫下去，等他们干掉坦克，就轮到我们了。”

“我只是个追踪者，战斗不是我的专长，这些混血种冲上来之前，我得提早撤退了。”黑鱼说：“你有把握干掉这些家伙？”

鸠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有些不服气道：“哼！我手里还有一个团的塔利班士兵，有那么多重武器，而且这些士兵都受到我‘无畏’的刺激，全部都是不怕死的战士，就算死了，我也可以控制他们的尸体，等于有两个团的兵力，他们才多少人？九个？十个？就算他们是一头大象，也经不起我这么多蚂蚁撕咬！”

“唔……难得你这么有信心。”黑鱼侧过那双门缝眼扫了下鸠，“只是……”

话音未落，一颗125MM滑膛炮发射的炮弹在附近的阵地上炸开，几名塔利班士兵顿时成了碎肉，炮弹似乎引爆了其他弹药，一声巨响过后，引发了连串爆炸。

在爆炸点附近的几十名塔利班顿时成了碎片，没死的全部缺胳膊少腿，躺在地上嗷嗷惨叫。

“我刚才就像说来着，他们抢的可是T-90坦克，不是游乐园里的碰碰车，你确定能搞定？”黑鱼往后退了几步，似乎萌生退意。

“该死的莫利亚人！我这辈子就最讨厌莫利亚人了！”鸠忿忿道：“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不是因为他们，我们族人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莫利亚人也好，亚特兰蒂斯人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鸠，别忘了，虽然亚特兰斯蒂人从二战开始就秘密和我们联手达成同盟，但是他们只是利用我们而已。黑暗地下世界一共两个出口，一个在他们手里，一个在莫利亚人手里，如果亚特兰蒂斯人真的把我们当盟友，几十年来为什么都没解开封印？只是一味要我们派刺客帮他们干掉莫利亚人。”黑鱼说：“城主大人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忍耐一下吧，别把亚特兰蒂斯人当朋友，也别把莫利亚人当唯一的死敌，这世界，除了我们自己族人，谁都靠不住。”

鸠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看起来十分不讨自己喜欢的家伙的确说得很有道理。

“好了，不要再发表你的长篇大论了，他们已经抢了两台坦克了。”黑鱼朝山谷下面扬了扬下颚，说：“让你的炮兵用白磷弹覆盖山谷吧，那些塔利班士兵只是人类，人类的命是最不值钱的，连这些自私鬼自己都这么认为，每隔一段时间自相残杀一下，这种种族迟早灭亡。”

“好！听你的！”

鸠回头朝自己的手下的塔利班军官大吼道：“去，让下面的火炮全部换上白磷弹，给我覆盖整个山谷！”

“整个山谷？”传令兵下了一跳，眼睛忍不住瞄了一眼鸠，“可是下面……”

话不曾说完，这命塔利班士兵忽然打了个寒颤，他在鸠绿油油的瞳孔中看到奇怪的光芒，整个人顿时丧失了说下去的勇气。

“是，我马上去下令。”这名军官就像被人抽走部分魂魄一样，变得面无表情，机械地走向炮阵地。

山谷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坦克完全乱了套，很多坦克自己撞在一起，他们根本分不清哪一台是自己人的坦克，哪一台是被那些疯子占领的。

轰——

一台T-90被人从屁股后头直接用贫铀穿甲弹爆了菊花，弹头射穿相对脆弱的后方装甲，只射入地盘的弹药舱中，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火柱伴随这猛烈的爆炸将沉重的炮塔炸伤了天空，落下来砸在另一辆T-90的炮塔上，即便在隔着厚厚的装甲，驾驶室里的坦克兵们仍旧被吓得肝胆俱裂！

“那台！是那台！”指挥车的车长对着坦克电台狂吼，仿佛要将声带都吼裂，“他们绕到我们的后面了！赶紧调头！”

“是哪台！？到底是哪台！？”

“我怎么看不到它！？天啊！敌人到底在哪里？哪一辆坦克是我们自己人！？”

“他们抢了两台坦克，有了两台不是我们的坦克！”

“艹！到底是哪台！”

坦克群的指挥官不下命令还好，一下命令，情况变得更糟糕。

这些塔利班武装有一个最大的致命弱点。他们的坦克不像其他国家的正规军方，都会在炮塔上用白漆写上编号，这些T-90都是美军入侵之前临时运达阿富汗的，坦克成员也是临时培训的，每一辆坦克都没有编号，只是用迷彩漆刷成了山地迷彩伪装色，所以指挥员无论叫多少次“那台”，手下的其他坦克都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哪台？”

很快，这些已经晕头转向兼且神经过敏的T-90坦克完全进入了一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下，训练的缺失在这时候已经暴露无遗。

有人终于忍不住，将炮弹推入滑膛炮里，朝！一辆认为是“敌人”的坦克轰了一炮！

这次为了保险，这家伙居然将4万美金一枚的3UBK14弹发射出去，力求一炮搞定他认为的“敌人”。

3UBK14弹是为T-90专门研制的新型弹药，是由9MI19导弹和9Kh949减装药发射药筒组成。如同别的任何125毫米弹药一样，也适用坦克上标准的自动装弹机。

该弹发射后，两组尾翼旋即张开，一组用于保持稳定，另一组用于控制飞行方向。9M119导弹的弹体内装有重4.2千克先进的成型装药战斗部，其破甲厚度与弹径之比约为7:1，据称其破甲厚度达850毫米。

不过这种玩意造价十分昂贵，所以每台T-90只有4枚这样的激光制导炮弹。

咣——

3UBK14弹从那辆倒霉的T-90侧面装甲处钻了进去，这种贵价的弹药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效果立竿见影。

无线电中传出惨叫声，被击中的坦克中传来塔利班车长断断续续的残喘声。

“有人……偷袭……我们……完了……”

之后就再没声音，过了一会儿，坦克的盖子一下子被推开，一名浑身是火的炮手哭爹喊娘鬼叫着从坦克里爬出来，滚落在地上。

后面一辆坦克刹车不及，生生碾了上去。

“啊——啊——”

临死前的惨嚎即便隔着反应装甲都能听见，令人毛骨悚然。

“那辆偷袭的坦克！是那些疯子们抢的！”

“对，我看到了！就是那辆！”

“轰掉他！”

“不！不要朝我开炮！我是自己人！我真的是自己人！我搞错了！我……”

“自己人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