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硬气的人，就切你五千刀吧！”羽樱仙对着钱谦益笑道。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钱谦益的心脏给吓停掉，这家伙学问广愽，泛览史学、佛学，是为东林巨擘，被尊为江南东林党的代表人物，但是他的胆子并不大，与“硬气”两个字完全不沾边，一听说要被切五千刀，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柳如是与钱谦益相识也有多年了，钱谦益一直在追求她，但是她却没有答应，所以两人交往还不算很深，只是属于泛泛之交，她并不知道钱谦益内心里的软弱，一直以为他是个硬派的东林党文人。于是她在旁边插口道：“钱大人才不会害怕你们这些可耻的倭寇……切五千刀算什么，东林党人才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屈服！”

“哇？原来如此！”羽樱仙笑了：“抓到一个硬骨头已经让我喜出望外，没想到抓住两个硬骨头，看来我会玩得很开心了，我有好多有趣的玩法，不是硬骨头根本就玩不出来……比如，把人捆在西方那啥教的十字架上，先拿钉子钉住手脚吊起来，然后从不致命的地方开始，一根一根地钉钉子进去……直到满身都钉满了钉子，才从心脏的地方用力钉一颗下去，将人杀死，这个老头就很适合这样玩！”

钱谦益一听，面如土色。

柳如是却冷哼道：“我才不怕！钱大人也不怕！”

“慢着……”钱谦益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了，他对着柳如是怒吼道：“你不要擅自帮我回答！”

“啊？”柳如是楞了楞。

钱谦益赶紧转头向羽樱仙：“羽船主……这女孩不懂事胡说八道，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才不是什么硬骨头呢，我一点都不硬，我很软的……如果你拿酷刑对付我，我挨第一下就痛哭流涕了，绝对撑不下去，一点都不好玩！”

“不会吧？”羽樱仙奇道：“我听说文人都硬气得很啊，据说两百多年前，有一个叫方孝儒的文人得罪了皇帝，皇帝说要诛他九族，他都不怕的，还回敬了皇帝一句‘诛九族有个屁搞头，你有本事就诛我十族’，后来皇帝就真的诛了他十族呢……”

“不是每个文人都这么硬气的！”钱谦益赶紧道：“我就不硬气，皇上要是说要诛我十族，我肯定跪下磕头认错。”

“我才不信你呢。”羽樱仙摇头道：“文人肯定都是硬骨头，你少唬我，我要把你慢慢折磨死。”

“不要啊，我真的不是硬骨头！不信我给你磕头！”

旁边的柳如是听得楞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东林党的文学巨擎，居然是如此没节操的软蛋一枚，居然被倭寇吓一吓就要主动要求给人家磕头求饶，这也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她居然还想过要嫁给这样的人，简直是猪油蒙了心：“钱大人，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你管我……”钱谦益没时间理会柳如是，他活命要紧，对着羽樱仙“噗通”就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船主饶命！”

“切！真无聊，不好玩啊！”羽樱仙伸出脚来：“舔我的脚就饶了你……”

话音未落，伊云从旁边跳出来挡住了她，对着她连使眼色，羽樱仙这才恍然：“呀，我尊贵的脚怎么能给你舔？”她招过来一个臭脚丫的倭寇：“你去，把脚给这老头儿舔，若是他不舔就说明他是硬骨头，要玩残玩死，若是舔了，就证明是个软骨头，我就不要这个玩具了。”

臭脚倭寇走到钱谦益的面前，伸出脚来……

“钱大人，舔不得，这一舔下去，你的尊严何在？”柳如是大叫。

“命才是最重要的，尊严有个屁用。”钱谦益跪在地上，捧起倭寇的臭脚，伸出舌头舔了下去……

我操！虽然这是伊云一手导演出来的，但是他真的看到这个场面还是气得不行，从旁边飞起一脚，将钱谦益踢出去几米远。

羽樱仙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挥了挥手道：“算了，这老头儿确实没劲得很，别理他了，把他扔在这里吧，小的们，把这个小娘们儿带回去玩。”

“嗨！”倭寇们拖着柳如是往船上走。

这时伊云附到羽樱仙的耳边，低声说道：“樱仙，咱们现在的行为不太像倭寇啊，倭寇上岸是为了抢钱，这样抢个人回去杀有点不合常理，向他要求赎金，这样比较像正牌子的倭寇。”

“哦！对啊，差点露出破绽。”羽樱仙转过头来，对着钱谦益道：“嗯，虽然玩死人也很有趣，但是咱们倭寇出来混，求的是财物，这个女人我会保留三天，你拿一万两子来赎她的话，我就放了她不杀。”

“赎？”钱谦益听到这个词，心中暗喜，他倒确实是很喜欢柳如是，让她被倭寇们抓去虐待致死也挺可惜的，如果能花点银子赎回来那是最好，倭寇们要的价钱也不算太贵，一万两对于他来说轻轻松松的小事。

但是他心中突然一转念，不对啊……柳如是已经看到了我在倭寇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如果把她赎回去，她在秦淮河上把这件事一说，没几天时间整个南京城都要传遍……

钱谦益想到这里，恶向胆边生，他突然跪地磕头道：“不赎了，请船主随便玩死她，这个烟视媚行的妓女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才不想在她身上花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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