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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你这样年纪的少年郎就应该开朗一些啊，像是去酒吧夜不归宿玩玩，凭借自己的脸庞勾搭两个性感火辣的小美女啊，偶尔为了美色和别人起争执打架啦，再不济来个英雄救美也是好的……整天像个老头子一样，真是辜负自己的大好年华。”五长老微微蹙眉，因为是重伤刚愈，脸上还缺一些血色，看着倒是多了几分柔弱。

看着五长老一脸的“好羡慕十七八岁的少年啊”，伊莱恩沉默了，“事实上，我不认为伊娜茉长老说的那些事情是这个年纪的人会干出来的……”听着倒像是不良少年，流氓地痞。

当然，他的话只针对“勾搭两个性感火辣的小美女”和“为了美色和别人起争执打架”。他的脸庞看着应该很正经吧，哪里有她说的这般……这般轻浮？

“总而言之，不管你心中有多少心事……哪怕是可以将天空捅破的大事儿，只要看开了，都不算是大事情。”五长老像是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开解他，“我倒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你哪天想开了，可以考虑和长老奶奶说一下……”

伊莱恩又是一阵沉默，五长老转念一想，觉得自己顶着这张年轻的脸庞和伊莱恩站在一起，看着倒更像是姐弟，说奶奶神马的，估计这个心思敏感的少年喊不出来吧？

“我也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喊一声‘长老姐姐’的。”五长老掀开被子，然后盘着腿坐在他旁边，扮演起“知心姐姐”的角色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不是伊娜茉长老找的‘圣父大人’，还能继续留在双翼部落吗？”他被五长老“拐骗”到这里，然后留在这里近三年，也是因为他们说他是语言中的“圣父大人。”可伊莱恩很清楚。这个语言是真的，但人却不是他。没有这个理由，还能留在这里？

“呃……自然是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这个年头像你这样可爱的小伙子已经很少了啊。”虽然是圣域，年纪也这么大了，但五长老的心性却没有那么苍老。和伊莱恩站在一起，她倒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少女，“而且这么久相处下来，我的眼睛又没有瞎，自然知道你是个好孩纸。”

好孩纸？伊莱恩想笑，努力扯了扯嘴角。还是笑不出来。仔细想想，五长老似乎是唯一一个会这样说他是个“好孩纸”的人。想想，他的一生还真是悲剧。

他的母亲沉溺于父亲的爱情之中郁郁而死。于是他抱着强烈的恨意面对那个父亲，直至那个父亲临死才得知最无辜的就是这个男人，直到伊莱恩家族被抄家灭族，他也没有正正经经开口喊他一声“父亲”。唯一有血缘的弟弟背叛他，感情朦胧的青梅死得冤枉。友人辜负他的信任无意间害死青梅又为了利益投靠龙傲娣……

亲情、爱情、友情，他都输的一塌糊涂。最后为了复活青梅而走上黑巫师的道路，一步错步步错，抱着不为人知的真相和整个大陆为敌。和龙傲娣比起来……自己已经不能用失败两个字形容了。想到这里，伊莱恩不由得苦笑一声。别说龙傲娣，他连那个冒牌的“奈法利安伊莱恩”都比不上。

这个世界的龙傲娣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下定决心，那个龙傲娣根本蹦跶不了多久。不说这个，爱情……伊莱恩想到苗淼的模样。好吧，白菜萝卜各有所爱，虽然他是很不喜欢苗淼。友情……奥希瑞尔学院那一票人又不是摆着看的，无论是乔娜丽、罗德里格斯还是鲁德拉，哪一个都比伊莱恩的友人靠谱。至于亲情……伊莱恩暗中抚额。这一点就更加没得比。

“怎么了，你的脸色看着不大好。”五长老小声地打断他的思绪。“还痛？”

“没，就是在想……自己好像挺失败的。”伊莱恩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将他的眼眸遮住，“我……和一个人有仇，非常大非常大非常深刻的仇恨。我知道自己不放过他，自己也不得安生，但就是不想……不想他痛快地去死……”

五长老这还是第一次听伊莱恩说起自己的事情，本来认真地听着，看他的脸色有狰狞的趋势，便知道他的头痛症又发作了。动作习惯地抚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按着，“深呼吸，将自己的脑海放空……唉，仇恨这种事情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自己走出来才算是真的解脱。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长老姐姐都会支持你哦。”

“我将他关起来了……定时去一趟给他上刑……”伊莱恩平淡地说出这话，心头却有些莫名的紧张，“一边上刑一边治疗……很变态？”

“手段的确暴力了些，不过么……”五长老怎么说也是圣域，那种廉价而没有道理的同情心可是生不出一些，“不过么，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去做这些吧？雇几个人去做也行，只要对方不死就成。整天看着自己的仇人，你的头痛症能好那才叫奇怪。”

“我已经找人去这样做了……”伊莱恩闷声说着。他将那几个圣域和德克都炼制成了亡灵，并且给他们下命令，在不要龙傲娣性命的前提下，可劲儿地折磨这人，“不过那个家伙身体复原能力非常强，光是肉体或者灵魂的折磨完全不可行……”

不但如此，每次看到他，自己泄愤是泄愤了，但也会被他气出一肚子的火气。

“这样啊……”五长老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用右手的食指轻点下唇，这个动作在某人看来，倒是意外赏心悦目，“我认识一个审讯专家，等有空了带你去请教他。那个家伙沉浸在审讯和拷打这方面好久了，他说自己是大陆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伊莱恩默默黑线，话说啊，露出这样怂恿人的表情……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谁？”伊莱恩虽然黑线，却也来了兴致。

“伊萨贝斯，是个黑巫师。”五长老这样说着，恰好看到伊莱恩的表情有些古怪，心下一转，自以为明白真相，“哈哈哈……虽然是个黑巫师，但是并没有滥杀无辜啦。虽然是个脾气不怎么样的老头子，但为人还不错……”

说到这里，五长老也有些心虚了。伊萨贝斯绝对是他见过的，脾气最差劲的黑巫师了。相较于亡灵魔法，这个老家伙更加喜欢审讯和拷问。据他所说，将活人炼制成亡灵之前拷打审讯一番，这是对黑暗之神最高的尊崇……天晓得这是黑暗之神的意思，还是他的个人爱好。

伊萨贝斯……伊莱恩彻底沉默了，这个老家伙不止五长老认识，他也认识。当初指引他走向黑巫师道路的导师，哪里能轻易忘记？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老家伙现在还在奥希瑞尔学院扫大门吧？据说是和一个老朋友打赌输了，赌注就是扫大门三百年……

“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他。”拍拍伊莱恩少年的肩膀，五长老下床站在他面前，平时温和柔顺的笑容多了些别的东西，“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啊，你不觉得你暂时需要避开一下，至少……让我换个衣服？若是不小心看到什么……会流鼻血哦。”

伊莱恩：“……”

在木屋外等了小半会儿，五长老已经收拾妥当出来了。因为伤势没有彻底好，脚步还有几分虚浮，但总的来说情况还算不错。

已经穿上长老特有的装束，将一头及地长发编在胸前，若是忽略稍显苍白的脸，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挂上伊莱恩最熟悉的温柔浅笑，此时的五长老看着倒像是个知性温柔的女性，而不是木屋内稍显少女气息的女子。

“咦？有什么急事要聚集？”看到双翼部落中心升腾而起的信号花火，五长老心中一惊，随即想到库罗拉家族的事情，脸色更显苍白两分，“我先过去看看，你可以慢慢跟上来。”

没等两人到那个会议室，屋内大声的争执声便传了出来。听声音，争执的双方似乎是圣母大人和几位长老。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恕老朽不能答应圣母大人的请求。”说话的是大长老。

“请大长老放心，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里格拉特落在他们手里越久，就越危险啊。”苗淼头痛，她早上起床，想着即使离开这里，也要和主人说一声，哪里晓得大长老清楚她的目的地，反对力度竟然这么大，“而且……将里格拉特救出来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至少龙族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们不会放过库罗拉家族的。”

挟持上任族长之子，妄想着以此控制龙族，还胆大包天参与当年的贩卖幼龙龙蛋事件，她就不信依照龙族的高傲，能忍受这些。

“对于双翼部落来说，圣母大人的安危比任何东西任何事情都要重要……而且，依照库罗拉家族的作风，那个里格拉特身边的守卫一定不少，圣母大人能怎么办？”

“不管人多人少，只要阻挡在我面前，那就杀过去！”苗淼雄心万丈。

大长老无语地摇摇头，然后七长老嘿嘿笑着接下去，“气势很好，可惜圣母大人的实力并不能支持你做到这点。”

一点之前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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